應對仇家,壟無涯早已經駕輕就熟。
不多時,在化境中同樣突破到金丹的沈融被傳入執法殿,一看到壟無涯渾身是血的模樣,沈融就是一愣,他之前在煉製丹藥,可沒看到兩人在蒼雲內的打鬥。
“沈融。”楚久紅沉聲問道:“在化境的時候,壟無涯施展的中階道法,是否無意中將白易籠罩其內?”
沈融一聽執法長老的詢問,再次一愣,他可不知道白易和壟無涯之間的仇怨,又不敢在執法殿亂說,於是仔細地想了想,他點頭道:“壟師兄在對戰南詔金丹修士謝藐的時候,的確動用了中階雷道,當時白長老與壟師兄一同圍殺的謝藐,我記得白長老的確被中階雷道的雷光淹沒。”
有沈融作證,白易心中一嘆。
只聽沈融的稱呼就能看出他是哪邊的人了,稱呼壟無涯為壟師兄,叫他白易則是白長老,誰親誰遠,一聽就知道。
得到了沈融的證詞,還沒等楚久紅髮問,武長老方巖已經洪聲喝問:“被無涯的道法無意籠罩之後,他白易是不是心生怨恨,從而追殺無涯?”
“這……”
沈融聽到武長老的喝問,知道事態嚴重,他不敢胡言亂語,恭敬地答道:“我離著白長老與壟師兄太遠,並未看到兩位長老互相交手,只是擊殺了謝藐之後,我看到壟師兄慌慌張張的逃向遠處,後來白長老佈下劍陣的時候,壟師兄也一直沒有踏入法陣。”
沈融雖然沒有亂說,但是從他的說辭裡,三位元嬰強者已經能大概猜出真相了。
壟無涯絕非膽怯之輩,連南詔的謝藐他都敢交手,為何斬殺了謝藐之後又慌張逃走,而且白易佈下劍陣,唯獨壟無涯不敢踏入一步,這已經十分明顯了,必然是白易對壟無涯起了殺心,才會讓壟無涯逃離。
將沈融屏退之後,楚久紅柳眉微蹙,問道:“白易,你還有何話說?”
執法殿並非凡人界的公堂,在修真者的眼裡,只要瞭解一些確切的線索,推斷出真相併不算難,畢竟修真者不是凡人,而且有三位元嬰強者在場,只要沈融所說屬實,就能斷定白易對於壟無涯的殺心。
“一次無意的道法籠罩而已,就能令你殺心大起,如果有人對你出言不敬,你是不是要將他們都殺了?”武長老怒聲說道,在他看來,白易已然沉迷到殺伐之道,今後只能是個殺人如麻的惡徒。
文長老的羽扇這時候也不搖了,莫風苦笑了一聲不在言語,深陷殺伐之道的後果,這些元嬰強者都深知,如果無法醒悟,衝破殺伐之意,最終只能是自取滅亡的下場。
一件黑血蓑衣,不單震驚青州,白易也因此被許多人視為兇魔,就連南詔東王都認為白易極有可能沉迷在殺伐之道,其他元嬰強者更是深信不疑,否則在啼血崖下,東王張賢也不會動用以言引道來毀了白易的心境。
黑血蓑衣成了最大的證據,即便白易辯解也毫無用處。
兩世,白易有兩個妹妹,而那兩個親人卻險些迎來同一個悲慘的命運,白玉與白憐兒的身影,在白易的心中早已重疊在了一起,睡在冰棺中的女孩兒,是他這一世唯一的親人。
人非聖賢,散仙,也並非真仙,何況即便是真仙,也有一怒衝冠的時候,運籌帷幄,步步為營的確是強者該有的心智,可即便心機再沉的人,也會存在著不為人知的弱點,白易的這份弱點,卻恰巧被壟無涯觸動,白易也因此要為這一怒而付出代價。
楚久紅沉默了半晌,開口道:“斬無盡怨魂,無法抵達修真之途,沉浸殺伐之道的後果,只能自取滅亡,到了最後,你不但會殺掉敵人,也會殺掉同伴,白易,以蒼雲門規,判你牢獄十載,面壁思過,希望再見面的時候,你能勘破殺伐的真意,不在沉迷其中。”
執法長老的宣判,其實並不嚴重,畢竟白易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