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錦點點頭表示同意,對於這位師姐的能耐,他確實一點也不懷疑。
“那麼其他人呢?”公子錦微笑著說:“我的意思是如果有其他敵人混身這裡,你也知道?”
琴姑娘說:“當然知道,你用不著考我,你看見的我也看見了,你沒有看見的,我也看見了。”
公子錦微微一怔,剛想回頭。
“別看。”琴姑娘說:“他正在看我們,你一回頭就穿幫了。”
公子錦說:“你說的是北角上那兩個?”
“不是那兩個。”琴姑娘眼睛也不抬地說:“你說的那兩個早走了。”
公子錦怔了一怔,側臉一瞧,可不是麼,原先坐在北面角落上的那個駝子和一個馬臉婆子真的不在了,什麼時候走的,自己竟不知道,琴姑娘才來不久,甚至不曾見她往那邊看上一眼,竟然這麼清楚,好厲害,對於師姐這般觀察能力,不禁佩服得五體投地。
“你別失望,回頭還會見著的。”琴姑娘冷著臉說:“其實他們兩個不足為慮,倒是這一個多少還有點棘手,要小心應付。”
“這個人是誰?”
其實他心裡多少也有了點譜,站起來說:“我先去把賬結了。”
琴姑娘不動聲色,一點也不毛躁,繼續喝她的茶。
公子錦轉身走向櫃檯,招呼方鬍子說:“看賬。”
方鬍子笑說,“我記下了,下次一回算吧。”
公子錦點點頭,不再與他搭訕,回頭來到自己座位上,琴姑娘站起來迎著他說:
“咱們走吧。”
公子錦點頭說好,一來一往,他也已看見了,茶客熙攘裡,一個禿頭尖頂,著土布汗衫,平常到無以復加的中年瘦漢正在低頭吃麵。
——這樣一個人混身大眾,實在一點也不顯眼,如果說他可疑,那麼任何一個人都遠比他更要可疑。
兩個人混身人群,打他身邊經過,這人甚至連頭也沒抬一下,但公子錦憑著直覺判斷,認定就是他了。
出得大門,陽光普照。
“是他——那個禿子?”
“你也看出來了?”琴姑娘一笑說:“別小看了這個禿子,這個人在‘鐵馬神木令’是獨當一面的人物,一身輕功,著實了得。如今是鐵馬門中第五令令主,功力不弱。”
公子錦著實吃了一驚,站住腳道:“竟會是他,‘天馬行空’霍嘯風?”
琴姑娘說:“你也知道?”
公子錦呆了一呆,說:“看來他已經盯上了咱們——”
琴姑娘說:“不錯,但同樣的,我們也盯上了他。”
琴姑娘一派輕鬆地笑著,打量著眼前的街道、店面,拉著公子錦笑著說:“咱們逛逛,你不知道,這些日子跟著先生哪裡都不能去,一天到晚悶在船上可把我悶壞了。”
她所謂的先生,便是天南堡之主,人稱紫薇先生的百里長風了。
公子錦也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也許她真的是悶壞了。
眼前石板道上,人還真不少,秋天的太陽原本就不熱,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一些做小生意的攤販沿街而設,賣花布絲絨的、賣膏藥的、賣粽子的……大姑娘小媳婦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琴姑娘畢竟是個女的,也湊過去,在一個賣布的攤子上拿起一塊花布來在身上比著,問公子錦好不好看,她人高馬大,那塊布比著差一大截,賣布的也傻了,說:“喲,大姑娘你比我都高,不要緊,我還有……”
一面說就要找,琴姑娘卻賭氣拉著公子錦走了。
“這傢伙真不會做生意。”琴姑娘笑眯眯看著公子錦,別有所指地道:“這可好,那兩個傢伙也來了。”
公子錦眼睛一瞟,問:“哪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