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魔法的持續,這種感覺漸漸削弱,最終雙方終於完美地融合了起來,猶如將酒精和水混合,渾然一體,不分彼此。
額頭上已經有了汗水的歷史學者這才停下來,結束了施法。
而那張原本灰白色的魔獸皮紙,此刻已經變成了淡金色,上面原本黑綠色的字跡卻帶上了銀白色的光芒。
他珍而重之地將這張紙捧起來,從旁邊書架上拿下一個用若干活頁連綴起來的書冊,將其拆開,把這張紙放在最後一頁。
這就是歷史學者們最重要的工作,記載歷史。
為此他們需要奉獻畢生的時間,立誓不求名利、不留子孫,只以理想代代傳承。換來的是創造出這種幾乎不會被摧毀的奇妙書頁的能力。
在那架子上,還有一些別的書冊,那是他的老師,以及老師的老師,屬於他們這個派系的歷代歷史學者們,畢生心血的結晶。
而這間屋子,便是歷史學者一系的聖地,是他們的神殿,他們的祭壇,他們祈禱和戰鬥的地方。
年輕的歷史學者完成了自己今天的工作,收好所有的工具,疲憊地走出了房間。
他覺得很累,需要出去散散心,然後大吃一頓,好好休息休息。
走在到處都是遊客和工作人員的街道上,他看著越來越熱鬧的景色,忍不住笑了。
過了一會兒,他來到了廣場上。一個用油彩把自己臉畫得奇形怪狀,說不出好笑的吟遊詩人,正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彈著三絃琴,唱著快活的小調。
在吟遊詩人旁邊,許多遊客都饒有興趣地聽著。一段唱完,吟遊詩人非但沒有摘下帽子討要賞錢,反而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了許多綠色的水母軟糖,分給周圍的小孩子們。
小孩子們吃著糖,歡快地跑來跑去,大人們則連聲道謝,跟著走了。
“今天的工作情況不錯嘛。”歷史學者走過來,微笑著說,“不過以您的身份居然會來做這種事,真是讓人驚訝。”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呢?”文藝之神的選民微笑著說,“我是吟遊詩人,閒來無事上街表演,給人們帶來歡樂,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正如你作為知識與文化之神在‘學者’領域的選民,整天不是忙著教書育人,就是記錄歷史一樣。”
文藝之神的選民,以“修瓦里埃·馮·斯托洛夫斯基·弗朗茨”之名為世人所知的偉大作家、歌劇家、音樂家、吟遊詩人,順便還是西北共和國文藝界領頭羊的修格笑著拿出酒壺,遞給了對方。
知識與文化之神的選民,來自於數百年來一直尊崇學者之神,並得到其寵愛的哈特家族,隨時可以去繼承伯爵爵位的歐文·哈特微笑著,接過了酒壺。
“說實話,我不喜歡烈酒。”他說,卻毫無猶豫地開啟蓋子,仰起脖子喝了一大口。
於是他的臉立刻就紅了起來,宛若有火焰在燒一般。
“男人怎麼可以不喝烈酒!”修格大笑著說,“你好歹也成年了,不要再跟當初才來到這裡時候一樣婆婆媽媽的。”
“年齡這種事情,對你我而言並沒有什麼意義。”歐文說,“正如這酒的烈度,其實對你我而言也沒什麼意義。我只是不喜歡這種酒的味道罷了。”
選民擁有不老不死的身軀,也能免疫很多異常狀態,“酒醉”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有必要的話,他們倆都可以把人間最烈的酒當作涼水來喝,就算喝得再多,充其量也就是吃撐了,絕對不可能喝醉。
所以歐文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修格會喜歡喝酒?
但這並不妨礙他們之間的友誼。
“說起來……你還沒參加過大慶典吧?”修格從歐文那裡接過酒壺,抬手在臉上一抹,那花花綠綠的顏料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