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生做事,雖然談不上善良正直,卻從沒有欺騙過自己的兄弟和朋友。”光輝之主烏瑟爾·讓淡淡地說,“就算是隱秘的事情,我也相信他們會幫我保守秘密。或者說,如果有什麼事情是連他們都不該知道的,那麼我也並不想要知道。”
祂臉上沒有什麼笑容,平靜深沉,如同無風的海面一般,卻隱藏著令人恐懼的力量。
隋雄倒是並不介意,反正這訊息就算傳出去,對他也沒什麼壞處——人類士氣低落,跟他這隻中立派的水母有關嗎?
所以他笑了笑,就說:“既然這樣,那麼我就明說了吧。這段時間,我不止一次產生強烈的預感,感覺到人類神祇的前途……有點不大妙。”
光輝之主眉頭一皺,看向外交之神:“聯絡一下歡樂女神,表示我要見祂——還有幸運女神。”
外交之神立刻遵命,正要離開,突然愣住,回答:“忘憂神系關閉了神國,所有成員也都離開了萬神殿,他們表示為了恪守中立,在大戰結束之前絕對不出來。”
光輝之主眉頭一挑,一股煞氣油然而生。祂用手指輕輕敲打了幾下寶座的扶手,然後說:“算了,反正已經確定了訊息的真假。”
祂轉頭看向隋雄,問:“你為什麼要把這個訊息告訴我們?”
隋雄愣了一下,反問:“我為什麼不應該把訊息告訴你?”
“你之前表示要中立,把這個訊息告訴我們的話,我們有了準備,就未必會吃虧了。”
隋雄忍不住笑了:“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你有了準備,就算是既定的命運,你也能夠將其改變?”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於是外交之神和英雄之神都露出了不高興的神色,享樂之神則明顯有些不安。
祂跟隋雄是老朋友了,深知自己這位老朋友不靠譜的性格。水母神做事一向隨心所欲,只要他高興,就算跟秩序之主也敢硬剛。面對素來以嚴肅認真規矩嚴格而著稱的人類神系,簡直就像是冰和火一般難以相容,只怕這就要打起來了。
但光輝之主用目光制止了兩位部下,祂依舊平靜地看著隋雄,說:“你的意思是,我們人類的失敗,是既定的命運?”
“我可沒這麼說。”隋雄毫無緊張感地笑了,“恰恰相反,我其實很期待看到你們能夠打破命運——這麼多年來,我從沒聽說過有誰能夠打破命運的限制,所以我想看到意外,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光輝之主沒有開口,外交之神、英雄之神和享樂之神也沒有說話,偏殿裡面一片寂靜。
過了許久,光輝之主才說:“你說得有道理,命運之所以是命運,就是因為它的絕對性。唯有無法突破,才稱得上是命運。”
外交之神和英雄之神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但是,為什麼你能夠感覺到命運,我卻感覺不到呢?”光輝之主的嘴角微微翹起,有了幾分譏諷的味道,“要說對於‘命運’領域的研究,你根本就不如我。我還是這件事的直接當事人,沒理由你都能感覺到的事情,我卻感覺不到。”
祂看著隋雄,用很理所當然卻又讓隋雄很不高興的語氣問:“你覺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隋雄沉默不語,事實上他也很疑惑。
他首先跑去找“吞天之犬”勒豐,就是想要看看勒豐有沒有預感到什麼。這一戰是人類和獸人兩族興衰成敗的關鍵戰役,勒豐身為獸人一方的首領,承載著整個種族的命運,而祂本身實力強大,是強大神力至少前十的強者,如果戰事真的會有巨大的變數,那麼祂沒道理不會有所預感。
但事實證明,勒豐並沒有預感到什麼。或者說,祂的預感是“獸人將敗”——和絕大多數神祇的預感並沒有什麼區別。
所以隋雄才會又來找“光輝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