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聊天記錄給人看,別人估計會以為無理取鬧的人是她。
卓蘊沒回,把石靖承的訊息設為不提醒。
袁曉燕早出晚歸地打工,五號一整天卓蘊就賴在寢室無所事事,蘇漫琴知道後特別仗義,參加完表姐的婚禮,六號就和彭凱文一起回來了。
三人在小群裡討論去哪兒玩,彭凱文問要不要去喝酒,卓蘊不感興趣,想了想,提議去打網球。
長假最後一天,彭凱文開車帶兩個女生去了一家網球俱樂部,卓蘊換好運動裙,提著網球拍精神十足地上了場,酣暢淋漓地打了一個多小時後,她差點跪下,搖著手說:「不行了不行了,我要缺氧了。」
她和蘇漫琴坐在場邊喝水,看彭凱文和另一個男生打球,蘇漫琴問卓蘊:「你到底打算怎麼辦?就石靖承那個事,這人也太奇葩了,把你當什麼呢。」
卓蘊的眼睛隨著場上的球左右移動,回答:「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辦。」
前幾年,卓蘊上高中,石靖承在上海念大學,等卓蘊考上大學,石靖承出國了,他倆最多就寒暑假時會因為家庭聚會而見面,就算見到了,卓蘊也不怎麼搭理石靖承。
而現在,石靖承畢業回國工作,一切都趨於穩定,訂婚的事正式擺上檯面,卓蘊再也躲不過去了。
「別說他了,說到就煩。」卓蘊活動著自己的右胳膊和手腕,「我好久沒打球了,好累啊,明天肯定要酸死。」
「怎麼突然想到來打網球?」蘇漫琴問,「以前叫你來,你都不樂意。」
卓蘊說:「生命在於運動啊,網球也是我唯一會玩的體育專案了,我連游泳都沒學會。」
正聊著,卓蘊手機響了,是趙醒歸的電話,她笑嘻嘻地接起來:「hello,趙小歸同學。」
趙醒歸能感受到她的愉悅,問:「卓老師,你在外面玩嗎?」
「啊,是,和室友在外面……」她腦子轉得飛快,維持人設不倒,「看人打球。」
趙醒歸:「什麼球?」
卓蘊:「網球。」
趙醒歸:「哦。」
卓蘊:「你找我有事嗎?」
「就想問問你,明天來不來。」趙醒歸聲音很低,「我其實已經上課了,高中只放五天。」
「明天啊……」卓蘊想到自己酸軟的肌肉,估計得緩緩,「明天可能不行,要麼後天?」
「行,那就後天。」趙醒歸,「我不打擾你了,卓老師再見。」
蘇漫琴見卓蘊收起手機,好奇地問:「趙小歸是誰?」
「哈,我是不是還沒和你說?」卓蘊眉飛色舞,「就上回那個紫柳郡的小孩,我答應給他做家教了,一週三次,月薪五千。」
蘇漫琴很驚訝:「你答應了?為什麼呀?你之前不是說他身體不好,看著特慘,你待在他身邊心裡會很難受嗎?」
「是哦。」卓蘊回想了一下,「但現在好像沒那麼難受了,我和他待在一起還挺開心的,特別放鬆。你不知道,這小孩心態特別好,他身體不太方便,成績卻一直很好,還會認真考慮以後上大學要選的專業,畢業後要做的工作,比我厲害多了。」
見她一直在賣關子,蘇漫琴忍不住問:「他到底是什麼病啊?」
卓蘊:「算是……呃,慢性病的一種,就是,好不了,但也死不了。」
「……」蘇漫琴,「你這什麼比喻?」
「哎這不是重點,反正呢,我頭腦一熱就答應他了。」卓蘊想到趙醒歸,眼神都變得好溫柔,「漫你不知道,我每次見到他,就會想,人家這麼苦,還這麼上進,我呢,二十一歲的人了卻一事無成,什麼都不會,真的滿丟人的。」
蘇漫琴摟過卓蘊的肩:「寶,其實我早就想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