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說,那是我哥,我們一塊兒穿著開襠褲長大的親哥。
有人說,這倆孩子,別看平常不聲不響,實際上,那骨子裡,忒精明。年紀不大,可籠絡人心,大勢所趨那一套,其實看的比誰都透。
再後來,人家讀了高中,上了大學。沈斯亮和寧小誠又成了這不大的地方里,最給爹媽長臉的人。
一個去國外唸了mf全額獎學金,一個去了南京讀軍校。
有外人眼紅他們兄弟感情等著看他們笑話,把話說的不陰不陽。
都不是當初的小孩兒了,其實誰跟誰當朋友,心裡都有數著呢。這其中那些家族利益,老子的權勢關係,都是以後自己生存的必要條件,以前他們橫,是仗著一個院兒裡住著,抱團兒。
現在分開了,作鳥獸散,人情世故,社會險惡,不定變成什麼樣兒了,到時候你且看著,這幫人,還敢不敢像當初那麼囂張。
話傳到沈斯亮耳朵裡,人家也只是微微一笑,什麼也不說。
父輩就留下的交情,到了他們小輩這一代,哪能是說斷就斷的。
只等四年以後,寧小誠學成回國,自己做起了投資,瞅準了房地產和風險基金,沒動家裡一分錢,沒用他爹任何關係,短短一年,手裡就攢下了不少資本。沈斯亮在南京讀的是國際關係學院,學的又是重點專業,回來了自然要幹老本行。
兩人歸京,又聯絡上了這四年一直沒徹底斷了聯絡的朋友武楊,三個人,權,錢,勢,這下才算是徹底湊齊了。
那關係,怕是比小時候一起玩兒泥巴的時候更甚,絲毫沒有生分。
今天是沈斯亮出差回來的日子,本該說好是小誠去接的,結果路上遇見程聰,便讓他開著車,一道去了機場,只是沒想到,中途出了這麼個意外。
小誠最是瞭解沈斯亮的。
從他看見霍皙回來那一刻起,一言不發那樣子,他就知道,他一準兒是憋著什麼壞呢。
倆人沿著大院的林蔭道走著,慢悠悠的,像是散步。
小誠勸他:“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她這三年過的不易。”
沈斯亮反問他:“你怎麼知道她過的不易?”
小誠大他一歲,對他話中明顯的挑釁視而不見,反而包容笑了笑:“對,我不知道,你應該比我知道的清楚。”
十一點多,除了路燈,哪裡都是黑漆漆的,偶爾有警衛走過巡邏,碰上他們用手電照了照,沈斯亮不耐煩抬眼看過去,衛兵認出來,迅速收了手電。
小誠跟警衛打招呼:“車在禮堂,拿了馬上就走,給你們添麻煩了。”
帶隊的排長認識倆人,都是活祖宗,在這院兒裡住的時間比他們這些站崗的人都長,趕緊說了句不要緊。
在外頭折騰了半個月,車馬勞頓,沈斯亮精神確實是有點不太好。他一隻手勾著行李箱,脖子往後仰了仰。
這是沈斯亮累極的狀態,他一累,就不愛說話。
等那一隊警衛走遠了,小誠才又開口道:“我估計武楊今天沒答應程聰這局應該是去接霍皙了,不是衝你,要不就是蓓蓓沒辦法了才找的他,你別……”
“我知道。”沈斯亮說。“他本來也不太愛程聰那幫人在一塊兒,我沒多想。”
“那就行。”
禮堂廣場外停了不少車,路燈一照,很亮堂。寧小誠跟他在裡頭繞了兩步,走到沈斯亮車前。
他的車是很低調的款式,黑色的奧迪a8,沈斯亮開啟後備箱把行李扔進去,拎了兩瓶礦泉水。
水是車上常年備著的,國外進口來的拓地,價格昂貴,沈斯亮這人對隨身用的東西一直有種變態的專一和熱衷,也很講究,牌子從不輕易更換。
沈斯亮擰開瓶蓋灌了兩口,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