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過程中敏娜口吻異常寡淡。
當深深問及有沒有和凱文離開,敏娜的反應是很消極的:“你不是叫我別再連累別人嗎?”
她語氣十足的嘲諷,深深坐下床邊,安慰道:“敏娜,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心情不好,所作出的決定帶有衝動性,我希望你冷靜想一想,如果以後不後悔,那就去做。”
“我能有什麼後悔?”敏娜冷諷又笑道:“現如今,即便我去做,也可能得不到我想要的,他父母覺得我是個大麻煩,對此有了點意見,我或許不能畢業就嫁給他,然後進他父母所在的政府工作。”
深深短暫不知道說什麼。
房間有風。
敏娜說:“我功利性很強嗎?”
沙沙的步子走向窗邊,深深問:“什麼?”
一面關窗,一面再次聽到敏娜的重複:“我功利性很強嗎?我很自私嗎?”
“沒有,人人都有私心,有想要不計後果得到的東西。”
敏娜笑了笑,沒有迴音。
“因為你哥,我想留在美國安居樂業的想法可能不行了,我想加入美國籍的想法也成天馬行空了,再見。”
嘟嘟聲讓深深默然,她看了螢幕幾秒鐘才收起電話。
關上窗,看見小人用他小小的手扒開門,一步一步走了進來。
深深揚起笑,走過去低頭問兒子:“困了?”
豆豆仰頭看著他媽媽,突然把懷中抱著的皮球扔給她。
深深接住皮球,對豆豆說:“媽媽帶你去樓下玩。”
……
晚餐後一個小時。
瑞景小區有老人外出散步,也有老人散步回來,有夜跑者出門,有孩童蹦跳著回家。
但深深對此,並不熟悉。
她在這邊算個異客。
豆豆愛運動,深深只好在他前胸後背再放兩個毛巾。
小朋友高興的在樓下拍皮球,四爺站在旁邊看,眼神那樣溫暖,恨不得把能給的全給他兒子。
深深抱著雙臂,也無所事事的看著兒子自己拍皮球。
四爺從西褲口袋摸出手機,笑盈盈說道:“我叫姓楚的把他兒子帶下來。”
深深轉頭就對豆豆說:“兒子,你小王子哥哥馬上來了哦。”
豆豆聽到,抬頭朝媽媽看了看。
就這當兒,皮球骨碌碌的滾遠了,小人兒扭頭一看,急了,啊嗚叫著,便用小短腿去追。
深深跟在兒子後面,追到球后,陪兒子玩了起來。
一大一小,在旖旎夜色下,歡快的拍著皮球,小朋友高興的咿咿呀呀說話,時不時還能栽兩個跟頭,但從來不哭,自己爬起來,拍拍手又笑了。
打完電話的四爺收起手機,面色表情前所未有的認真:“楚燕西讓我們去江邊咖啡館。”
似是一本正經的說著,像是有大事發生一樣。
夜色已深,去江邊咖啡館幹什麼?
深深自然是不願意的,而且豆豆很快就要睡覺。
她的為難寫在臉上,但男人大步走過來,彎腰抱起豆豆,轉身就朝車過去。
車子停在樓下,車燈閃爍。
深深跑上前,豆豆已經順勢鑽進車中,把小屁股對著媽媽。
“太晚了,又太冷。”
“姓楚的也沒說幹什麼,冷的話上去添件衣服。”
“沒
說幹什麼你還去?”
對於一個比較宅的人,白天出門都嫌煩,何況夜晚這個點。
這個時候,男人不能給女人猶豫的時間,一旦猶豫,很容易改變主意,原本也就在踟躕。
四爺推深深上了副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