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把開啟《紅樓夢》文字的鑰匙。
《紅樓夢》裡的賈府,以曹家為原型,榮國府堂屋懸掛著一個“赤金九龍青地大匾”,是皇帝題賜的,上面是“榮禧堂”三個大字,這素材顯然就是康熙三十八年南巡駐蹕曹寅織造府時所題賜的“萱瑞堂”;而“烏木聯牌,鑲著鏨銀的字跡”寫的是什麼呢?“座上珠璣昭日月,堂前黼黻煥煙霞”,這副小說裡的對子立刻讓我們聯想到生活裡的皇太子所撰的那個對聯:“樓中飲興因明月,江上詩情為晚霞”,很可能,當年隨行的皇太子,為曹家書寫過他的這一得意之對。
《紅樓夢》是把康、雍、乾三朝的皇帝綜合在一起來寫。小說裡有太上皇,其實清朝直到曹雪芹逝世也沒出現過太上皇,他去世三十多年以後乾隆內禪讓嘉慶登位,才有了太上皇,曹雪芹不是在預言,他是寫出祖輩、父輩和自己的真實感受,實際上,在康熙廢黜太子之前,人們的感覺就是二君並存,康熙本人後來也說過太子的儀注已“儼然二君矣”,更具體地說,就是大家都感到猶如有個太上皇在指導“見習皇帝”聯袂治國;那時朝臣在奏摺裡向皇帝請安時,也會同時向皇太子問安,謝過皇帝的恩,循例要再去向皇太子謝恩,因此《紅樓夢》在“賈元春才選鳳藻宮”一回裡寫道,賈政謝過皇恩後,“又往東宮去了”。《紅樓夢》從第十八回後半到第五十三回,全寫的是乾隆元年的事情,那一年四月二十六日交芒種節也如實寫了進去,那完全取材於曹家在乾隆元年得到復甦又趨興旺的真實情景。
在前十幾回裡,曹雪芹寫了關於秦可卿的故事,寫成後他的親密伴侶脂硯齋讓他刪改,他遵從了。值得注意的是,刪改後的文字里暗場出現了“義忠親王老千歲”,他本來從皇商薛家訂了“出在潢海鐵網山”的“檣木”,準備作自己的棺材,卻因“壞了事”沒能拿去,結果那“檣木”被做成了棺材,秦可卿睡了進去。秦可卿臥室裡有賈府別處都沒有的充斥著皇家符碼的奢侈物品,她被最挑剔的賈母視為“乃重孫媳中第一個得意之人”;她病得很古怪,來了個張友士給她診病,正文裡稱張是“上京給他兒子來捐官”的,回目裡卻大書“張太醫論病細窮源”,蹊蹺不蹊蹺?據史料,廢太子在圈禁時,曾利用申請派太醫來給福晉診病獲准的機會,將用礬水書寫的密信託醫生帶出,與外面的人聯絡;九阿哥被遠逐青海時,也曾利用從西方傳教士那裡學得的拉丁文寫成密信,與京城的同黨密商;小說裡“張太醫”給秦可卿開出的藥方,以及跟賈蓉說的那些黑話,未必不是在秘密傳遞某種政治資訊;進了京城的張友士不敢再說自己是太醫,但他如回到另立朝廷的地方,那可能就是“名副其實”的太醫吧?第七回寫及“送宮花”,回前詩曰:“十二花容色最新,不知誰是惜花人,相逢若問名何氏,家住江南姓本秦。”她竟是與“宮花”最有緣分的“惜花人”。是曹雪芹原來要把她設計為
從江南蘇杭一帶來到都中的,還是根據其原型有所影射?細究,則鄭家莊所在清時稱祁縣,“秦”或諧“祁”音?現在彼處稍北尚有“秦城”的地名,而且均在白河(當年水旺如江)之南;再,古抄本里,“林之孝”有由“秦之孝”點改痕跡(清時有王爺將自己家的僕人贈與他人之例),凡此種種,都值得玩味。第八回關於秦可卿是小官吏從養生堂抱養的野嬰的“交代”,顯然是曹雪芹聽從脂硯齋建議而打的一個“補丁”。很可能,秦可卿原型是廢太子的女兒,弘皙的一個妹妹,為避禍才匿養於曹家的。
“義忠親王老千歲”既廢,曹家怎麼還敢收養其女娶為“重孫媳婦”?幾十年來,他們的關係實在是太深厚了,皇太子未廢時,其乳父凌普隨時到江寧織造府取銀子,簡直把曹家當成了太子的“銀庫”(姻親蘇州織造李煦家也一樣),僅太子被廢前的三年裡,就派人從曹家和李家取銀共達八萬五六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