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屠夫還瘋狂!”我看著他自制的這個大“土炮”,不由想起了老家過年放的“火衝”,剎那間又想起了小時候看過的四大戰役裡用鐵桶噴射炸藥包的畫面。似曾相識呀!
“你有更好的主意?”快慢機看了看我手裡可憐的小手槍。
“把這該死的東西給我!”我搶過這雙層加料的頭盔,脫掉防彈衣,手握防彈夾板托住頭盔說,“如果死不了,我……”
我話還沒說完已經聽到皮靴踏擊地面的震動,來不及細想便準備硬著頭皮將手中的頭盔托出路面。快慢機卻一把拉住我向邊上橫著移了幾大步,然後鬆開手示意我可以了。一鼓作氣靠的是那股子渾勁,被他打斷後腦子降降溫,想起剛才的行為,心口便開始冒虛汗,等想到現在要來真格的,雙腿間就有點發癢了,看到快慢機先探出了身子,我的身體不聽指揮地跟著站了起來。
面前十來米外一排凶神惡煞,個個滿臉血汙和泥沙,槍口已經壓低對準了散落著彈匣和彈殼的位置,隨時準備在我們冒頭的瞬間打爛我們的腦袋。
“瞄準!”快慢機用中文喊了這一句,我本能地將雙手對住了正要掉轉槍口的人牆,眼中定住的畫面便是衝在最前面的一名挺眼熟計程車兵錯愕的神情。
“轟!”雙手一震,M18A1玻璃纖維增強的聚苯乙烯塑膠體中嵌著的七百顆鋼銖夾帶著破片,被後面裝著的炸藥推動,鋪天蓋地地掃了過去。如果不是像炮彈一樣反彈到胸口的頭盔幾乎撞斷了我的胸骨,我幾乎以為是撒了捧黃豆過去一般。
M18A1本來便不是以爆炸為主要殺傷手段的,所以650克的炸藥的能量在有渲洩定向的情況下,並沒有炸穿兩層特製防彈頭盔,而是像把特大的散彈槍一樣,將我面前五十米內所有人都掀翻在地,哪怕是穿了防彈衣,雙腿上也難免中上一兩顆鋼珠。等我再爬起來的時候,屠夫那邊的槍聲已經響起,快慢機也打光了一彈匣的子彈,重灌後等屠夫槍聲一停便握著USP跳出了防沙溝。看著他利落的身手,我禁不住無聲地咒罵起來,苦活累活我幹了,你倒是揀現成的挺順手。
雖然滿腹怨言,為了活命我也不敢落後,掏出手槍跳不上去,只好勉強爬了上去,跟在快慢機身後射擊任何意圖起身的目標,並衝到最近的一把自動武器前,抓起來也不管裡面有多少子彈,對著倒在地上的人群便開始掃射,打光了子彈再拾最近的槍繼續掃射。直到沒有人會動彈了才開始認真掃視地面上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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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敵以增加負累為主要任務的反步兵雷,並沒有將所有放倒計程車兵殺傷,大部分士兵僅是被一至兩枚鋼珠擊中腿部失去了行動能力,斃命的是衝在最前排承受了大部分鋼珠的幾個人,和數名沒有受傷又站起來後被屠夫和先鋒的機槍掃倒的。狼人那邊的槍聲還有持續,似乎有人向他們那邊逃去了。但沒多久也消停了。
衝在第一個被我轟個正著的是黑傑克,這個踩斷我兩根腳趾的混蛋,下身被轟了個稀爛,也算我報了一腳之仇。而試圖拯救隊友的軍醫小東尼則被屠夫掃射斷了雙腿和右手,倒在地上一口一口地咳著血花。
看著他咬穿的嘴唇和滿臉的淚水,我知道他在承受著無盡的痛苦。對於這個曾經對我不錯的敵人,我曾想過戰鬥結束後,如果他還活著便放他條活路。可惜……
“結束這一切吧!”小東尼失神的眼睛定焦在我臉上,好久才認出我來,然後艱難地說道,“你能體會我現在的痛苦,幫幫忙!”
“咳!”我也吐了口翻湧上來的血水,忍痛舉起手中的MK23,瞄準他的眉心說道,“當你醒來的時候,應該在滿是鬱金香的白色彼岸了。”
“嘿嘿!嘿嘿嘿!”小東尼越笑吐出的血水越大口,最後閉上秀麗的雙眼低不可聞地說道,“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