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鬆快些,有時候手握得太緊了,反倒是抓不住東西的。”冬至轉頭安撫著李大郎。
二郎和三郎心裡固然有些慌亂,可這兒最緊張的當屬大郎了。三年前他來考過,可惜名落孫山了,如今他再過來,一路上竟是連一句話都沒說,整個人都有些發抖,顯得既是慌亂。這點,同樣慌亂的李小柱他們自是沒瞧見,也就如平常人一般的冬至瞧出了些端倪。
所以當大家都是在安撫兄弟三人時,冬至卻是單獨對大郎說了這麼一番暗示的話。
馬氏她們聽不懂,大郎自是能聽懂的。
的確,之前那回名落孫山了,他還消沉了好幾日,不吃不喝不睡的,若不是冬至來勸自個兒,自個兒怕是已經廢了。冬至說得沒錯,不過就是個科舉考試,這回考不上,三年後再來,左右他還年輕,日子還長。
這麼一想,他原本慌亂不堪的心也慢慢靜了下來。
“冬至,你說的有理,是愚兄錯了。”大郎對著冬至一個抱拳,對她說道。
冬至笑著對他點了點頭,之後便是將目光轉移到了二郎和三郎身上,“你們也莫有太大的負擔,如今咱們家能掙不少銀子了,就是你們中不了舉,也死不了。”
“冬至你這孩子,怎的說這不吉利的話!”馬氏拍了下冬至的手背,說了她一句。
不止馬氏,就是柳氏也是念叨了冬至好幾句。
冬至吐了吐舌頭,任由他們唸叨。
馬氏她們聽不出冬至話裡頭的意思,可二郎和三郎卻是聽懂了。之前沈墨軒提出了兩個條件,一個是冬至在過年之前要掙夠一萬兩銀子給他;二是他們二人中舉,要不便不管他們的死活了。
如今家裡三日便是能掙到一萬兩,就是他們真的沒中舉,沈墨軒也不會捨得丟棄他們這般能掙錢的搖錢樹。
不過兩人也是極有傲氣的,雖說冬至能耐,可他們也不差啊。冬至既是如此輕易便是將沈墨軒的條件達到,他們沒道理達不到啊?
“姐,我可是你弟,不會比你差多少的。”三郎應了冬至一句之後,與李小柱他們打了招呼後,便是下了馬車,拿著自個兒的書袋子,往那入口處走去。
大郎二郎也是打了聲招呼便下了馬車,跟在三郎身後去排隊。
這科舉極為嚴苛,為了防止作弊,考場門口站著兩名考官,一個一個地搜著別人的身。那些個紙張都是不能帶進去的,就連銀票都得掏出來。
兄弟三人正排隊呢,前方突地吵鬧了起來。
“你們這般,便是有辱斯文!我堂堂七尺男兒,讀的是聖賢書,喝的是雪水煮茶,如今不過是考科舉,竟是要被你們搜身,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這些個學子往後都是國家棟梁,你們竟是這般對待他們,這和罪人有何不同?恨,你們這考試,我不來了!”
一個柔弱書生在前頭與要搜他身的考官絆了兩句嘴,丟下這麼一堆話之後,轉身揹著自個兒的揹簍便是走了。
“大郎哥,你瞧瞧這人,他竟是因著不情願被搜身便是要棄考了,這才是酸儒之人吶!”二郎湊到大郎耳邊,這麼嘀咕了一句。
在大家眼裡,大郎便是極為酸了,且已是個書呆子。如今與這位比起來,大郎竟是個極為靈活的人了,還能屈能伸。
“這人讀這些書,不能報效朝廷,又有何用處?光讀孔孟之書,卻是這般不通情搭理,有何用處?”李大郎瞧見那書生揹著自個兒的書囊,轉身便是往別的方向走去,好似絲毫留戀都沒。
二郎三郎詫異地瞧著大郎,今日大郎這話可不像是他會說的,果然,這回見了不少人,也是懂了不少。讀書就該如此,多與人交流交流,定是會得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正說著,隊伍已是靠前,慢慢兒的,兄弟三人便是被考官搜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