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笑著搖了搖頭,抬手拍了下大郎的肩膀,道:“大哥,這話現在說太早了,皇上不會這個時候讓丞相離開的。”
“他不是說他老了嗎?就是皇上留下他,他也比不上你們了吧?”大郎將自個兒心中的想法問了出來。
二郎抬手拍向大郎的另外一邊兒肩膀,對他道:“大哥,皇上不在意丞相能做多少事兒,他在意的,是丞相這位子得有人佔著。”
“不冷嗎?”沈墨軒瞥了一眼二郎三郎,丟下這麼一句話後,抬腿往屋子裡走去。
二郎三郎相視一笑,當即都鬆開手,抬腿便是進了家門,獨留下大郎站在門口託著下巴思索二郎三郎話裡頭的意思。他一直都知曉二郎三郎比他強,讀書也比他能耐。可他一直都覺著自個兒與他們的差距不大,自從進入官場,他才發覺自個兒壓根兒便是看不透二郎三郎了。若不是二郎總護著自個兒,他怕是早就被人給拉下去了。
苦笑一聲,看來自個兒一輩子都只能在兩個弟弟的保護下過日子了。不過憑著自個兒這榆木腦子,也當不了多大的官兒,如今也是不錯了……
第二日早朝,丞相向皇上提出請辭,皇上當即百般挽留,丞相推脫不過,只得打消了這個心思。
從這一日開始,皇上便是對朝中的大臣的官位做了不小的調整。那些以往支援四皇子的官員要麼被調離,要麼明升暗降。在經過幾個月的穩定之後,皇上終於出手了,一時之間朝中動盪不已。這些事兒普通百姓是不知曉的,那些官員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與皇上對著來,當下都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咽、
即便是皇上,做出如此大的動作,也是遇到了不小的阻礙。就在這時,沈墨軒被皇上叫了回去。
原本閒散在家的沈墨軒,這一回再次開始忙了起來。
“皇上,袁大人擔任兵部侍郎多年,一向任勞任怨,功績不小,如今皇上竟是將他調到翰林院,這不是要讓兵部大亂?如今大越可是與大乾在打仗,皇上此舉無疑是將大越安定不當作一回事兒吶!”一名言官站在大殿中間兒,義正言辭,句句都不含糊。
這樣的場景這些日子時常上演,但凡有人被調離或是被貶官,這些官員便是會與皇上求情,更有甚者直接責問皇上究竟為何。
這個年,皇上過得並不安生,他派出去的暗衛,可是蒐集了不少人的證據,就是為了他現在的這些個動作。
有人反對,自然就會有人支援,當下兩派人便是在朝堂之上爭吵了起來。沈墨軒站在丞相前頭,垂了眼眸,當自個兒是一根柱子。
在大家吵得不可開交之時,皇上伸手往旁邊兒一伸,一旁的太監急忙幾步走過來,將一本賬冊遞到皇上手裡,皇上奮力往前一丟,正巧砸到了袁侍郎的臉上,將他額頭砸青了一大塊。
瞬間,大殿中一片安靜,誰也不敢吱聲。
“調職?你們瞧瞧這賬本再說!”皇上惱怒道。
之前那言官聞言走上前,撿起地上的那本賬本,翻開瞧著。越瞧臉色越為陰沉,良久,他向著皇上抱拳,朗聲道:“皇上,微臣懇求皇上罷官!”
一時間,那袁侍郎哆哆嗦嗦地跪倒在地,口中高呼萬歲,希望皇上能開恩。
賢王不動聲色地瞧了眼龍椅上的皇上,心中越發惱怒。
“平南王以為如何?”皇上良久都沒聽見沈墨軒開口,當下便是將他拖下水。
沈墨軒抱拳低頭,對皇上道:“一切聽皇上抉擇。”
得了沈墨軒的支援,皇上當下便是大聲道:“既是如此,那就將袁侍郎掉入翰林院,扣除一年俸祿!”
這會兒朝中已是沒人敢反對,當下顫顫巍巍地謝恩。
三郎嘴角含笑,等下朝時,幾步走到沈墨軒身邊兒,與他一塊兒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