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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二郎三郎向沈墨軒說著這段日子家裡的事兒,當然,也說了幾個孩子如今會叫人也會走路的事兒。沈墨軒聽到這些時,神情不自覺柔和了。即便是戰場上殺伐果斷的平南王,在聽到別人說自個兒的四個孩子時,也是繃不住臉上神情的。
阿四不遠不近地跟在三人的身後,聽著前頭的人說著李家的事兒,時不時也會提到懶懶,他豎起耳朵聽著,雖說這是不合規矩的。不過只要他不說,誰能知曉呢?
幾人說著話,不自不覺便是走出了皇宮。李家的馬車放在皇宮附近,這會兒瞧見自家少爺們出來了,急忙將馬車趕到宮門口,等他們都上車了之後,趕著馬車就往李家的方向跑去。
見著這兒終於沒人了,三郎才低聲問沈墨軒:“王爺,我想知曉你是如何為我姐出氣的。”
依著他對他姐夫的瞭解,這回他姐受了這大的委屈,平南王定是不會就這般算了的。剛才他們即便是站得遠,也能聽到些大殿外的動靜,所以這會兒才有這麼一問。
“給了他兩拳罷了。”沈墨軒毫不在意地道,好似他打的不是皇上,而是家裡的一個下人一般。
他說得輕鬆,二郎三郎聽得卻是不輕鬆。
皇上是何等身份?九五之尊!一朝天子,誰人膽敢放肆?平日裡就是朝中各位大臣都是不能直視天顏,更莫說是與皇上頂嘴了,如今平南王竟是說自個兒將皇上給打了,這可非同小可。若是傳出去,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不過平南王手中有九龍鞭,若是皇上犯了錯兒,平南王祭出九龍鞭還真是能打天子的。只是這會兒皇上明面兒上可是沒有犯錯兒,再來就是平南王剛剛回京,哪兒有空閒去家中請九龍鞭?沒有九龍鞭,平南王竟是打了天子?這若是論起來,皇上也是賜罪平南王的。
此刻平南王能安然坐在這馬車中,也就是說他安然無事兒了。
“難不成皇上竟是這般讓你打了也毫不反擊?”二郎只覺著怪異,當下問沈墨軒。
“我與他說我時日無多了。”沈墨軒倒也沒想過瞞著二郎三郎,當即直言道。
在整個兒朝堂之上,二郎三郎是他最信任之人。他們是一家人,依著二郎三郎護家的性子,定是不會出賣他這個家人,所以他直接告知了二人。
時日無多,平南王時日無多了,也難怪皇上不會再過多計較。畢竟是一個命不久矣之人,也不會對他的皇位有威脅,所以才放過平南王的吧?
當年沈墨軒是在外邊兒解的毒,之後一直瞞著外頭的人,就是家中也只有冬至與三兄弟知曉,旁人還都以為沈墨軒還是以往那病怏怏的模樣。如今沈墨軒將自個兒的這個身子拿來當擋箭牌,皇上也就消除了戒心。
“姐夫,你真是高!”三郎這回沒有再叫王爺,而是改口叫了姐夫。說話時還豎起了大拇指,對沈墨軒表示自個兒的敬意。
能在這時候打消皇上戒心的,也就只有裝病這一個法子了。若是旁人用這個,皇上怕是不會相信,可若是平南王用這個法子,皇上卻是深信不疑,畢竟平南王身子弱是從小的事兒,他們早便是有這種認知了。
“我好似記得當年你與皇上說過你身上毒的事兒,如今再說這般說,這不是讓皇上起疑心?”二郎想起之前那些個事兒,當下憂心問道。
當年皇上還是七皇子時,與平南王彼此極為信任的,兩人之間不少事兒都是互相知曉的,所以他是記得當年的七皇子知曉這事兒的。
沈墨軒一片淡然,那雙波瀾不興的眸子沒有因為二郎的話有絲毫的變化。瞧著他這般模樣,二郎瞬間便是疑心自個兒是不是記錯了。
“我當年告知他的,是暫時壓制住了毒性,往後極有可能會復發。”沈墨軒回覆道。
二郎三郎互相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