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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二十九章

瀅雪又問:“那郎主打算如何處理她們?”

嵇堰端起杯盞飲了口飲子,並未瞧她,不緊不慢的開口反問:“若橫生枝節,算誰的?”

瀅雪:……

這不是明晃晃的說,若生出了變故,便是她的緣故。

抿了抿唇,很是惱嵇堰這戲弄人的態度。他不如在客廳那會就不與她說呢。

講一半留一半,全然把她的好奇心懸吊著,讓人難受得很。

“那妾身不聽便是。”她悶悶的道。

嵇堰看向一旁側臉對著他的瀅雪。

未抹口脂的雙唇輕抿著,臉上多了幾分鬱悶。

要換作在安州戚府做長史千金的時候,指不定明目張膽的給他臉色瞧。

他在安州時,也遠遠見過幾回這嬌貴的貴女。揚著小臉,明媚而矜貴。

那樣張揚明媚的神色,是個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在這洛陽倒是壓抑了她。

“等事情成了,便與你仔細說。”他的視線依舊留在她身上,如是說。

瀅雪這才鬆了鬆唇,轉向嵇堰笑了笑,只是笑得難掩敷衍:“那郎主可快些辦成了,莫要讓妾身等太久了。”

“最久兩日。”嵇堰說得篤定。

瀅雪總歸沒了那麼濃的興趣,只點了點頭。

忽然間靜了下來,她越發的不自在,只得一直喝著飲子。

靜坐了片刻,嵇堰在旁忽然道:“可想查清楚當初在郡王府的事情?”

沒有半分準備間聽嵇堰提起當初之事,瀅雪瞳孔驟然一縮,神色驚愕。

她微微張唇,好半晌後,神色漸漸黯然,吶吶道:“還能怎麼查?”

因那件事,她掉了許多淚,也惶惶不安了許久的時日。

對那晚留下了陰影,也對嵇堰可能會喪命而生出的糾結,既恨他又覺著愧疚。

因為那事,她的父親也愁得老了好幾歲。

她不知要過多久,心下才會健忘那些事。

恍惚之間,眼眶逐漸泛紅,起了些水霧。

嵇堰把她的情緒變化看在了眼裡,喉間嚥了咽,終於說出了歉意:“雖非我所願,但還是抱歉。”

這事幾乎快過去一年了,瀅雪是曾怨恨過,後來剩下怨和畏懼。

又在過去一個月的接觸與瞭解,對他也沒有什麼怨和恨了,也不怎麼怕他了。

但與他相處,身體總是不受控制的繃勁。

瀅雪垂下溼潤的眼眸,不想叫他看到自己情緒。

好半晌,她聲音中帶著絲絲哽咽,又說:“當時參與進來的下人都被郡王府杖斃,線索斷了,要重新調查,談何容易?”

“我親自去查。”嵇堰說。

嵇堰的小神捕之名,在安州的時候,瀅雪也有所耳聞。

這回又查了這麼一單大案子,本事不言而喻。

讓嵇堰去禁衛軍任職,倒是屈才了,應當去大理寺當職的

才對。

瀅雪扭身背對他,抬手用袖口擦了擦眼中的那幾滴淚。

略略定神後,才轉回身看向他:“郎主又不在安州,又怎麼查?”

親自去查,縱使他本事大,人不在安州也難查。

“年底是我父親的忌日,初入朝為官第一年,都可回去祭拜祖先。”

瀅雪眼眸逐漸睜大:“也就是說,妾身也可隨郎主一同回去?”

嵇堰:“除非你不想回去。”

“要回!”她都大半年沒見過父親了。

見她情緒似乎漲了些,嵇堰又抿了口飲子。

喝了幾盞飲子,腹下也略覺得漲,抿了最後一塊,便放下了茶盞。

知道年底能回一趟安州,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