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略吃味,晁晨冷不丁盯了公羊月一眼:「你這又是哪門子親?」
「不用懷疑,就是你心裡頭想的那樣。」看晁晨呆了一瞬,公羊月心情大悅,撣掉肩上的落花,負手笑著邊走邊說,「並非血戚,皆因我那掛名師父和教主夫人乃是同宗表親。聽說族裡老人都死光了,就剩他倆,雖非同胞,卻也生出情誼,有一年教主夫人往閬中鴛鴦冢祭奠亡師,見我那師父孑然一人沒成家,便想折騰個義子義父,好有人老來給他送終,雖沒認成親,卻一直這麼叫著。」
「有機會上哀牢山你便能切真地曉得,滇南的人大多率性誠摯,真不是武林所撰的牛鬼蛇神。」公羊月說到這兒,話裡還有幾分唏噓,想來是覺得天都教被批作妖邪,多少與自己的境遇有些同病相憐。
晁晨接過他的話,有些發疑:「那你為什麼不認?」
那李舟陽雖是早年便離開劍谷,長居蜀南竹海,從未歸於雲深臺,但身份地位卻一點不輕,先不說有風聞,講其乃蜀中「西俠」李長離的後人,便是那手劍技,帝師閣有明言,足有超越三代七老之風。
這樣的人,別說是當義子,就是當孫子,也有的是人上趕著。
「不能因為他年齡大我一輪,就忽視我和他平輩的事實吧?」公羊月攤攤手,不經意過到晁晨右手邊,與他並肩而行,「能拜師就知足吧,我怎麼可能喊他爹?」
晁晨問:「他不是遲谷主的弟子嗎?」
公羊月隨手運劍,劈去路邊探頭探腦的扎人枝椏,淡淡道:「那遲虛映還喊我祖父師伯呢!」看晁晨一頭霧水,他便笑了笑,只落了句「劍谷輩分複雜,有空再說」,隨後連劍帶鞘往身前喋喋不休的白星迴背上極為囂張地戳了一把,將人喊住:「剛才怎麼回事?你怎地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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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表兄弟出場
這麼一看老月的後臺其實挺硬的orz
第049章
白星迴正拉著雙鯉說到天都之亂中最精彩的部分,驀地被他打斷,還未反應過來,足足愣了三息,這才續上他的話頭:「噢,山匪。早聽說夜郎附近有攔山虎橫行,也怪是不長眼,敢截了我的道,就給收拾了。」
想著稀里糊塗往前走了一大截,還沒問去處,便又多補一句:「表哥,你們這是打哪兒去?你可是許多年都沒來滇南了,不上哀牢山看看?」
比起悶棍子一樣的喬岷,雙鯉可算找著伴兒,儼然一副混熟的模樣,嘰裡呱啦把公羊月中毒求藥的事簡述一遍。
一聽是去孟部借聖物,白星迴便說相送一程。
滇南九部中,孟部位於建寧郡,夜郎往西至多日的路程,有白星迴這熟手帶,不出三日便能到。
行路無趣,但凡沒人發聲,白星迴總愛說上點什麼,相處越久,他這陽光開朗,乾脆利落的性子越討喜,連喬岷時不時也願開尊口,和他你來我往說上二三。晁晨雖是沒見過天都教的人,但由此也深信幾分,那妙人之說。畢竟,若真是刁滑狠毒之人,絕養不出這般的燦若明光。
白星迴正回頭和公羊月詳問細節,還說到要不要請十巫中善於毒術的巫彭祭司前來瞧瞧,恰好撞見晁晨沖他笑,不由問:「我臉上有花?」
公羊月停下腳步,眉頭一皺,眼見是沒好話。
晁晨歷來是那套文人思想,只覺得內裡如何鬥嘴損人都不打緊,在外卻不能落了面子,難聽的話還沒落下前,先掐了公羊月的話頭,改沖姓白的作揖,隨口道:「少教主,先前聽你自報名姓,不知令兄是何名?」
「霜序,白霜序。」白星迴咧著一口白牙,一說就停不下來,「客氣!還是叫我星迴吧,畢竟我以後也可能任大祭司,主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