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正說話間,一道人影匆匆跑了過來。
接到訊息的林深風塵僕僕地趕來,氣喘吁吁道:“總、總裁,您沒事吧?”
“我沒事。”薄辭深一把扣住林深的手,“南明鳶呢,南明鳶怎麼樣?”
林深暗嘆自家總裁情深而不自知:“您放心吧,我看到南小姐了,她沒事。”
說著,眼角餘光瞥了司瞳一眼,只見她微微垂著頭,長髮披散,看起來嬌小瘦弱,臉上沒什麼波動。
這女人,又想纏著總裁,肯定沒安好心!
林深對司瞳沒什麼好感,暗自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薄辭深略作思量:“你先回去,把今天下午的會議推了,跟員工們說一聲,一切關於專案的流程等我回去再說。”
聽此,林深意味深長地看了司瞳一眼,點頭應下:“是。”
“辭深哥,你晚上就要回去麼?”司瞳泫然欲泣。
公司還有一堆事情等著處理,薄辭深寬慰道:“你是我為我受的傷,我會負責到底,等我處理完公司的事會來看你的。”
司瞳揩去眼角的淚花,似乎極力忍著哭泣的衝動,擠出一個笑來:“沒事、沒事,辭深哥有事的話就去吧,大不了我晚上再吃點阿普唑侖……”
“阿普唑侖”聽著就是個藥名,薄辭深眉心一動:“吃這個做什麼?”
司瞳抿抿嘴,語氣極輕:“這段時間,我有反思自己之前做的錯事。但辭深哥已經不願見我,我心中懊悔,久而久之每晚都睡不著。”
“這段日子,都是靠安眠藥入睡的。”
空氣沉默了一瞬。
司瞳彷彿生怕他生厭一般,擺手道:“不過你放心,那個藥還算有效,我沒關係的。辭深哥,我不會再糾纏你的。”
“……”
薄辭深果然沒再直接拒絕她。
不再撒潑打滾、發瘋尖叫的司瞳又成了那個纖細柔弱的舞蹈家,她這招以退為進,確實激起了薄辭深的愧疚心。
一碼歸一碼,過去的事他未必會原諒司瞳,但此時卻無法看著救命恩人如此委屈脆弱卻撇下不管。
薄辭深不答,低頭在手機螢幕上敲打了一番。
“我讓人把衣物送來,今天晚上,我不走。”
傷勢未清的時候第一個晚上總是最難熬的,他理應留下陪護。
司瞳大喜過望:“真的?!”
她眼含熱淚:“太好了,辭深哥,有你在我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入夜,護士來給司瞳換藥,她的脊背肌膚原本白皙細膩,此時卻被燙得起了一片水泡,皮肉皺縮在一起,紅紅白白的粘液滲出來,甚是觸目驚心。
護士下手已經極輕了,司瞳還是忍不住痛撥出聲:“好疼……”
一盤的薄辭深聽著心裡更不是滋味了。
司瞳是為了他才遭受這個罪,他難辭其咎。
“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司瞳下意識握住了薄辭深的手,礙於她在換藥,薄辭深便沒有直接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