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辭深一下瞪大了眼睛,宋珏打包票,活了二十幾年,他從未在這個好兄弟身上,看到起伏這麼大的表情。
“是,她?”
薄辭深的臉色複雜難辨。
那天他親手和駭客打過交道,饒是他在國外練的多年,也不得不說一句對方技術拔尖。
現在告訴他是南明鳶。
這讓他怎麼接受?
“就知道你會是這表情,當時我也一樣,可事實就是這樣。”
宋珏也喝了口酒潤潤嗓子,回憶起當時的情形,那瀲灩的桃花眼裡滿是讚歎。
“那天我有事正好去找她,親眼看著她開啟電腦敲的程式碼,手指頭翻飛得我都看不清,不會有假的。”
薄辭深震撼不已,身形僵著,半天沒回神。
即使他知道南明鳶是失憶的南家大小姐,也無法把南明鳶和駭客技術聯絡在一起。
畢竟她那雙手以前只會做家務。
“呆了吧?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我索性都跟你說個明白。不是我說你,身為她曾經的枕邊人,知道的太少了!”
宋珏看著兄弟的震驚,砸吧著嘴忍不住又爆了一個料,“你知道京州珍饈閣第一大廚孫鉉吧,超級多人排隊都要去吃的那家餐廳,你知道孫鉉師父是誰嗎?”
薄辭深看向他。
“是南明鳶,珍饈閣第一大廚孫鉉的師父,是南明鳶,而且那餐廳也是她開的!”
薄辭深大腦轟然炸開了花。
一向沉穩冷靜的他都沒有反應過來,良久,他才難著臉色問了宋鈺一句,“你為什麼又知道?”
“那天我陪我家老爺子去珍饈閣吃飯,正好遇見了她,然後上菜的時候就知道了唄。”
是宋家老爺子突發疾病的那天!
薄辭深緊攥著酒杯,眼底翻湧著巨浪,臉色緊繃著,隨後眸光掃到宋鈺身上。
“為什麼之前不告訴我?”
宋珏口中描述的南明鳶讓他感覺無比陌生,就好像這個人,他從未真正認識過一樣。
做了三年夫妻,可到頭來。
他還不如宋鈺知道的多!
薄辭深感到自己再一次受到了欺騙。
先是失憶瞞著他,後來有各種技藝傍身、多重身份,都躲著他不願說,甚至是宋珏知道了他都不知道。
不是說愛他嗎?
為什麼,寧願把隱藏的一面展示給宋珏,也不願意告訴他?
不,或許宋珏也不是第一個知道的。
想起今日南明鳶和黎洛的親密無間,薄辭深的大腦中,就彷彿火開的油鍋正在翻滾。
姓黎的可能還比宋鈺更先知道!
薄辭深在南明鳶心中的順位被排到最後,這個認知讓男人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兄弟?”
宋鈺見他半天不說話,臉色陰鷙的厲害,忍不住問了一句。
薄辭深卻突然站了起來。
宋珏被嚇了一跳:“你要幹嘛?”
薄辭深冷冷投來一眼,那一眼看得宋珏心驚!
說是冰冷的,但憤怒得又好像能噴出火來。
情緒矛盾複雜至極!
隨即,薄辭深陰著臉,拿上手機大步流星地走了,留下宋珏端著酒杯風中凌亂。
怎麼突然就走了?
“哎哎,你等等我!”
宋珏怕薄辭深喝多了做出格的事,忙跟了出去,可匆忙結賬追到門外,哪兒還有人。
馬路空曠,三兩行人,早已不見薄辭深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