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鳶連忙去叫醫生過來。
醫生拿著儀器將薄辭深全身上下檢查了一番,溫聲道:“病人各項指標都很正常,但目前看來沒有甦醒的跡象,南小姐,您剛才是不是看錯了?”
“沒有看錯。”南明鳶眼中閃著篤定的光。
見她這般堅定,醫生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來給他檢查下看看。”南明鳶只好親自出手為薄辭深檢查。
她從包裡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包,抽了根銀針緩緩扎進薄辭深手腕處的穴位上。
細長的針從薄辭深面板穿插進去,直至整條手腕上幾乎都佈滿了銀針。
一旁的醫生滿臉疑惑地看著南明鳶這波操作。
難道是想以此來喚醒病人?不過如果他真的成為了一個植物人的話,大腦就已經失去了意識,對自身和外界的認知功能完全喪失了。
他剛想勸說南明鳶這樣做完全是徒勞無功時,看著她一臉全神貫注的模樣,也沒出聲打擾。
忽然,薄辭深的食指輕輕動了一下。
“薄總的手動了!”醫生滿臉激動。
南明鳶的鼻間沁出一層薄薄的細汗。
能夠證明他還存有感知能力,就夠了。
醫生離開後,南明鳶看著薄辭深的臉,抿唇思忖。
住院的這小半個月以來,醫生每天都會給薄辭深採取最先進和成功率最高的治療技術,但始終沒有看到反響。
如果西醫不行,那何不嘗試嘗試中醫的銀針療法?
既然這個銀針能讓薄辭深感受到一點意識,如果堅持每天給他採取銀針療法的話,那……
薄辭深甦醒是不是就有希望了?
她定定的盯著薄辭深的臉看,在心中暗暗做下了一個決定……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南明鳶每天週轉與南家和公司還有醫院,過上了三點一線的生活。
自從給薄辭深採取了銀針療法後,南明鳶在治療時偶爾會看到薄辭深的手指動,不過只是暫時性的。
醫生給薄辭深做完檢查,眉宇間染著幾分欣喜之色:“剛剛給薄先生檢查過了,我發現他的身體有甦醒的跡象,這個情況比最開始好了太多!”
“那也就是說辭深他會醒過來的對嗎?”一旁的白秀蘭連忙出聲問。
醫生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了下來:“不好意思白夫人,因為這個病情特殊,我不敢完全向您保證他一定會醒來。”
白秀蘭的臉色頓時一冷:“那這跟沒說有什麼區別。”
她一轉頭就看見南明鳶在為薄辭深撥弄著手指,只是為了促進他的血液迴圈。
想到這段時間南明鳶對薄辭深的悉心照顧,白秀蘭的臉色緩和下來,低聲道:“等會兒讓人給你送營養餐過來,好好吃飯,這樣才有精力好好照顧辭深。”
南明鳶淡淡應了聲。
她臉上風平浪靜的,實際上心裡卻已經泛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銀針療法看來還是有效的。
轉眼就過去了半個月,南明鳶這段時間每天都會為他暗中實施銀針療法。
次日中午,南明鳶正在用毛巾給薄辭深擦手,忽然手被用力扯了下。
“明鳶……”
薄辭深只覺自己墜入了黑暗之中,他走了很久,才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可那張美豔的臉龐上卻滿是厭惡疏離。
他大步往前跑,可走去南明鳶的那條路卻像是一條滾帶似的,無論他怎麼跑,都無法靠近她,反而還離她越來越遠。
就這樣,他眼睜睜的看著南明鳶離他越來越遠,最後連同那道唯一的白光一起消失不見。
而後,他的世界就只剩下了黑暗。
“明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