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得雖然其樂融融,但每人各懷心思,祁司逸身為知情人,內心更是說不出的複雜。
瞧著黎家兄弟的目光都在妹妹身上流轉,身為哥哥,他自然為妹妹的魅力感到自豪。
但黎琛是他曾經的至交好友兼前妹夫,祁司逸下意識偏袒他一些。
當初他就把南明鳶照顧得很好,如果他和妹妹再續前緣,祁司逸是一百個放心的。
可再看南明鳶,一頓飯下來也招呼黎家兩兄弟,但瞧這二人的眼神都不摻雜一絲雜質,彷彿真就是純友誼。
非要說的,她看南語瀟的眼神愛意還更充沛些。
晚飯結束,黎家兄弟也沒有多留便告辭了:“奶奶,你的手藝太好了,這頓回去我非得胖三斤不可!”
黎洛嘴甜,笑起來也甜,很討長輩的歡心。
南老太太果然很高興,笑道:“傻小子,你這麼高,多長十斤都不礙事!喜歡啊,下次還來,這裡隨時歡迎。”
黎琛則是謙和有禮道:“辛苦您準備這些,下次有機會,也想邀請奶奶去家裡吃飯。”
幾人送走黎家兩兄弟,南明鳶借倒水的由頭,與祁司逸一起來到了廚房。
門一關,祁司逸便忍不住道:“鳶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黎琛怎麼突然又……活了?”
天曉得他剛才在飯桌上忍得有多辛苦。
“我長話短說,三年前黎琛為了救我,確實險些喪命。好在被一個航海的漁夫救下了。”想起那段驚心動魄的經歷,南明鳶就心有餘悸。
被海水淹沒的瞬間,黎琛心裡該有多麼痛苦絕望?
如果不是那個好心的漁夫恰好經過,恐怕他們真的要天人永隔了。
祁司逸似乎還在等她的下文,緘默了片刻什麼也沒等到,詫異道:“然後呢?沒了?”
南明鳶搖搖頭:“沒了。”
“不是。”祁司逸撩了把額髮,“他這三年去了哪裡,為什麼不回來,為什麼不想辦法跟我們聯絡呢?”
南明鳶如實道:“這些我都問過他,他只說還沒到告訴我的時候,剩下的我也不清楚……”
祁司逸眉心微擰,他察覺出一絲不對勁。
一個人如果被迫在國外待了三年,一朝回鄉,肯定最想和親朋好友訴苦解釋。
可黎琛卻隱而不發,他究竟在等什麼?
“我們曾經關係這麼好,居然連你我也不能知道嗎?”祁司逸若有所思。
南明鳶垂目沉吟片刻:“有機會的話,我會再問問他的。不過他剛回國沒多久,我想讓他好好休息一陣子,先不提那些。”
祁司逸想了想,甚覺有理:“也是。”
兄妹二人簡短交流後,走出門口,只見南老太太在那裡剝橘子。看南明鳶來了,朝她招手:“明鳶丫頭,來,吃橘子。”
南明鳶接了一瓣含在嘴裡,香甜的汁水在口腔中四溢,她驚呼道:“好甜!”
“喜歡呀?”南老太太笑眯眯的,“喜歡這橘子我就送一箱到公司裡,你找個人幫忙剝。”
南明鳶從奶奶閃爍的神色中悟出點深意,輕笑道:“奶奶,我自己也能剝。”
“那不一樣,我看剛剛那個叫黎琛的小夥子,就很關照你嘛。”
南明鳶無奈道:“奶奶,我都說了我們只是普通朋友,沒有別的什麼關係。”
“哪個普通朋友會又給你夾菜,又用那種眼神看你?我看人的眼光不會錯的。”南老太太斬釘截鐵,“那孩子對你有意思。”
南明鳶頓時啞然無言。
“鳶鳶,奶奶也不是非要你跟誰在一起。只是你現在做得已經足夠好,可以考慮一下自己的未來了。”
南老太太拉過孫女的手,語重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