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展顏而笑,高高興興從謝隱手裡接過藥瓶,緊緊攥在手裡,道:“多謝你了,這樣的好東西給我了。”又問他:“那你自己還有嗎?”
謝隱笑了笑,“我那裡還有很多。”
說完要離開的事,盈袖又問起小磊:“你跟著小磊這段日子,覺得他身邊的人怎樣?有沒有別人的奸細?”
謝隱想了想,道:“有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在北齊禁軍攻城那日確實想在王府作祟,被我收拾了。”
盈袖立刻變了臉色,倒抽一口涼氣。拊掌道:“幸虧我把你給了小磊!不然……”
不然真是後果不堪設想。
盈袖想到上一世,他們姐弟倆可是小磊第一個被弄死的。
謝隱走了之後,盈袖將他給她的那瓶治內傷的藥倒了幾粒出來研究。發現跟自己用的方子差不離,只是多了兩味藥。
這兩味藥真是神來之筆,比她自己先前開的方子好多了。
盈袖一時高興,重新寫了一張藥方放在桌上,然後回去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她就叫了採桑進來,道:“昨天的方子有些不完整。我又寫了一個,你按照這個方子去抓藥吧。記得要快些。”
她沒有多少時間製藥了。
採桑應了,帶著藥方出去親自抓藥。
盈袖就對沈詠潔交了底:“娘。大哥大嫂他們有事要去北齊,我想跟著他們一起去。小磊那邊,還有郊外的莊子,您就多費心吧。”
沈詠潔將她拉過來。坐到自己身邊。壓低聲音道:“你去北齊,是不是衝著凡春運去的?”
盈袖咬著下唇想了想,“是,也不是。”
她的主要目的,是找出害劉家的兇手,揭穿皇后齊雪筠的真面目。
找凡春運的茬兒,只是次要的,附帶的目的。
“你去看看也好。但是不要強求一定要殺她。”沈詠潔嘆了口氣,她想得更加長遠。“那天的事,你也看見了,凡春運當真有本事,我也小看了她。你……不要跟她正面對上。你去了那個地方,需要更加小心謹慎。那是別人的地盤,而凡春運又是北齊的縣主……”
盈袖反倒笑了,她想起那夜看見的北齊禁軍譁變的事,緩緩地道:“娘,您想左了。凡春運如果在東元國,我還真不敢把她怎樣。但是她回了北齊……呵呵……”
“北齊可是她的地盤。”沈詠潔瞥她一眼,給她撣撣衣襟,“她如今又有這樣的名聲,你可別打錯了主意。”
說來說去,還是覺得那天凡春運在東元國京城的城樓上自毀容顏,讓北齊禁軍退兵的事,大概已經讓她聲名遠播了。
盈袖搖了搖頭,“娘,您仔細想想,凡春運在東元國京城,是讓誰退的兵?”
“北齊啊?”沈詠潔皺眉,“你這孩子怎麼了?”
“對啊,她是在東元國,讓北齊退的兵,所以她在東元國,也許算個英雄,但是在北齊,她就是個罪人。”盈袖挑了挑眉,說得很直接。
從那天看見北齊禁軍譁變,盈袖心裡就豁然開朗,突然明白過來。
原來在兩國交戰中,一個國家的英雄,就是另一個國家的罪人。
謝東籬以前教她,凡事不可做得太絕,有風使盡帆的下場,就是風一大,就會船毀人亡。
凡春運就是做得太絕,有風使盡帆,面子裡子都要,看似佔盡便宜,其實已經埋下了毀滅的禍根。
沈詠潔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想過這個問題。
聽盈袖一說,頓時茅塞頓開,笑著誇道:“袖袖,你這一次真是不錯,想得比娘要多一層。好,你去北齊,娘不拖你後腿。”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凡春運給你練手,你要仔細想想,如何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