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笑著搖了搖頭,輕輕颳了刮她的鼻子。
「夫人讓我想起了一首詩。」
「詩?」
「嗯,是我家鄉的一首詩。」江臨寬大的手掌摩挲著她嫩滑的臉頰。
「妾身不懂詩……」殄彷低下了頭,有些小小的自責。
「沒事,這首詩不太一樣。」江臨撫摸著她柔順的長髮,誰都可以懂的。
「那……」殄彷雙眸閃過喜色,「夫君能念給妾身聽嗎?」
「當然……」江臨點了點頭,「詩的內容是這樣的……」
「我們並肩看了一場煙火。
夜空格外燦爛。
光一閃而過。
就會發現。
我沒有看天,
你沒有看我。」
江臨笑著看向殄彷,可是眼眸是越發的溫柔:「怎麼樣,這麼一說,夫人是不是覺得夫君我很渣。」
殄彷搖了搖頭:「夫君沒有看我,因為心裡有我。而我看著夫君,是因為夫君在妾身的身邊,那麼妾身的眼中,便不再有這萬裡的星空,夫君,就是妾身的星空。」
「……」
江臨心頭一緊,輕輕撫摸著她的柳眉,
而殄彷則是握著江臨的另一隻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微微頷首,任由江臨撫摸著她的臉頰。
看著她那害羞的模樣,江臨的心中逐漸軟了下來,甚至已經開始融化。
在妖族天下,她是年輕一輩最為傲人的天才,壓得妖族天下年輕一輩所有人都喘不過氣。
在戰場上,她宛若一尊殺神,所到之處皆是湮滅,裙裳曳過之處皆是片片的血花,她是浩然天下,也是自己最為頭疼的對手。
可是現在,哪有什麼傲人的天才,哪有什麼女子殺神。
現在的她,不過是一個傻傻的、剛剛出嫁的少女而已。
而也就是這樣的少女,或許,當自己拿著壓裙刀劃過那紅裙嫁衣一刻開始,她的世界,只有他。
她永遠都不會背叛自己,若是自己死了,恐怕她也會緊隨其後。
「或許,自己就是她的整個世界吧……」江臨心中很是複雜,既有些內疚,也有些滿足。
滿足的是,自己很開心能夠成為她的世界。
內疚的則是自己是她的世界,可是自己的世界裡,不只有她……
「稞……」
「嗯?」
就當江臨覺得自己真的不是人的時候,殄彷抬起螓首,閃爍著月色的雙眸直視著江臨。
「妾身的真名為稞。」殄彷緩緩開口道,不過很快,殄彷再次低下頭,小臉更紅了,「夫君……夫君是第一個知道我真名的人,也是最後一個知道我真名的人……之前夫君走的太匆忙,稞忘記告訴夫君了……」
「……」
這時候江臨的心情更加複雜了……
妖族真名有多麼重要就不用多說了,就算是親生父母都會自行抹除關於孩子的真名記憶,就算是道侶都不一定會知道的!
可是現在,殄彷把真名告訴了自己,這是真正的把一切都交給了自己。
甚至未來兩座天下若是開戰,江臨萬一真的來一個「始亂終棄」。
那麼知道殄彷真名的江臨要對付起殄彷來簡直不要太簡單。
也就是說在殄彷的心中,她已經是隨自己處置,不會後悔。
至於這真名會不會被別人聽見,比如月老翁神識探知什麼的,這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弒神境,要神識探知一個上五境的修士,一定會被感知到,不可能隱藏。
這就像是光路可逆一般,算是修真界的法則了。
否則的話江臨最近也不會膽大妄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