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的環境再好,肯定也不如君悅府好。
倪穗歲住了一個晚上之後就吵著要回去。
她現在不敢隨便動,稍微一拉扯就是劇痛襲來,實在是難忍。醫療技術再牛,也不可能讓人瞬間恢復完好無損。即便是打美容針還有針孔呢。
可病床上的人痛苦難忍。
“三哥……我想回家。”倪穗歲拉著周亦行的手,還是趴著,沒穿衣服,就這麼晾著。
醫生說,這樣傷好得快。
周亦行眸色沉,這才第二天,她就待不住了。
周亦行把電腦扣上,“家裡沒這兒方便,別鬧。”
“三哥……”倪穗歲眼看著眼睛就要紅了,周亦行實在是無奈,起身去給她辦出院手續。
李君蘭來了。
周亦行剛把簽字的筆放下,就和看見了自己母親。
“您來了。”
“歲歲還好嗎?”李君蘭身後的司機手裡提著果籃,她神色有些緊張。“我能看看嗎?”
“嗯。”周亦行點頭,“您自己去就行,她沒辦法穿衣服,男人不方便進。”
李君蘭皺眉,在沒有親眼看到之前,她無法想象倪穗歲經受過什麼樣的災難。直到親眼目睹,她才覺得觸目驚心。也難怪周亦行心疼成那樣,確實……足夠慘烈。
“歲歲。”李君蘭喊她一聲,倪穗歲轉過頭。
“周伯母……”倪穗歲聲音軟,嗓子還有些啞,李君蘭畢竟也是女人,一看這場景心裡有些受不住,險些哭出來!
“歲歲,你受苦了。”
倪穗歲看她要眼圈發紅,強擠出一絲笑容,“我沒事周阿姨,能恢復。”
“這些人,怎麼下這麼重的手啊!”李君蘭想摸摸她的背,又怕她疼,懸著一隻手,一時間進退兩難。
她情緒激動得讓倪穗歲很意外。
在這之前,她從沒想過李君蘭會心疼自己。
無親無故,不過是兒子的女朋友而已,何必……
“真沒事兒伯母。”
倪穗歲對這種情緒飽滿的激動應付不來,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你周伯父和大哥都發話了,這事兒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歲歲受了苦,一定要讓這些心腸歹毒的人加倍奉還!”李君蘭拉著她的手,“你安心養傷,其他的讓亦行去辦。”
“嗯。”
她確實也沒本事辦別的事兒,她只能躺屍,哦不,趴屍。
李君蘭看她這模樣也知道她不方便多說話,稍微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送走李君蘭,倪穗歲疲憊不堪,只想睡覺。
門外,周亦行和李君蘭小聲說話。
李君蘭抹眼淚,“我真不知道歲歲傷得這麼重。”
“嗯。”周亦行點頭,不說其他。
“亦行,你是在怨我嗎?”李君蘭拉住他的胳膊,“我當時真的不知情,況且可這事兒你懷疑婉儀……你總要有證據。”
“我知道,您放心。”周亦行道,“讓司機送您回去吧,這裡人太多了,影響歲歲休息。”
李君蘭眼睛動了動,神情很複雜。
倪穗歲出院了,一週之後。
出院當日,周亦行在手續上簽字的時候,看見了迎面而來的楊婉儀。
這麼久了,她是第一次露面。
倪穗歲現在狼狽,戴著口罩躲在周亦行身後。男人拉著她的手,不讓她動。
“亦行,歲歲。”楊婉儀笑著,“不好意思,前幾天在忙,剛騰出時間來過來。你怎麼樣了歲歲?恢復的如何?”
貓哭耗子都沒有哭得這麼難聽的。
她以經不是假慈悲了,她根本就是懶得裝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