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止退避三舍,我還輸給你百兩金!”任淑貞手被任江城攥得緊緊得,掙也掙不開,又被任江城逼問到臉上來,躲也躲不掉,又氣又急,口出狂言。
百兩金,對於任淑貞來說是一筆鉅款了。
“百兩金啊,甚好。”任江城打量了任淑貞兩眼,滿意了,笑吟吟放開了她。
本來只准備讓你丟丟人的,可是你太討厭了,那便再出出血吧。
我就等著收你的百兩金了。
“六姐姐,你會不會已經心虛了、怕了,咱們打賭的事不敢跟夫人、大伯母二伯母她們講啊?”任江城笑道。
任江城說這句話有兩個目的 ,一個是讓任淑貞自己把話放出去,廣為人知,以免她日後反悔;另一個便是要她現在便向辛氏、王氏告狀,好離了自己的眼,讓自己得了清淨。
“呸,我會怕你!我這便去跟祖母、阿母去說!”果然,任淑貞扔下這句狠話,便一陣風似的,向辛氏所居住的正房去了。
任江城愜意的咪起眼睛,“她一走,花有香氣了,夜色靜謐了,世界美好了。”
“風輕柔了。”
“我笑得出來了。”
能紅和能白很有默契的介面。
主僕三人相視一笑,回房去了。回去之後能紅便勤快的磨墨、鋪紙,任江城提起白玉筆桿、精巧可愛的鼠須筆,一筆一劃,用心寫了封回信。她的回信和任平生、範氏的來信是同一風格的,囉囉嗦嗦講了自己的日常生活,從早食吃了什麼一直寫到今春宣州城流行的衣裳樣子,非常瑣碎。不過,任江城知道阿父阿母接到信之後一定會欣喜欲狂的。因為,這是他們的女兒第一回不厭其煩的、詳詳細細的講述這些日常小事,也是她第一回心平氣和的跟父母溝通。從前的任江城,因為父母不在身邊是有些自卑的,心中對父母也有怨恨,覺得自己被拋棄了,所以她不愛跟任平生和範氏多說什麼,信寫的一向冷淡、生硬、毫無感情。
任江城的信寫好,阿伏也來了。任江城把信親自交給他,能紅拿來了傷藥,“這是張大夫給配的藥,用了許多珍貴藥材,見效很快的。還剩這些了,全部給你。你替令堂上過藥之後,還要替她揉揉,知道麼?手法是這樣的……”親自示範給阿伏看。
阿伏非常感激。
他小聲告訴任江城,“小人是個多嘴的,方才聽到六孃的話,一時忍不住便跟郎主說了。”任江城微笑看看他,“這也不算多嘴,做僕人的本就應該對主人忠心,看到什麼、聽到什麼,是應該及時稟告給主人知道的。”命能白拿了串銅錢過來,賞給阿伏,“勞你跑了幾趟,給你買零嘴吃。”阿伏十分推辭,“有傷藥,已是足夠了。”能白笑著塞給他,“八娘讓你拿著,你拿著便是了。”阿伏方才收下了,又行禮道謝。任江城命能白送他出去。
“八娘也學會籠絡人心了啊。”王媼覺得很是稀奇。
任江城笑,“阿父阿母不在身邊,在這刺史府裡,總要有位能替我做主的長輩吧。”
辛氏和王氏是很不喜歡任江城的,劉氏則是裝聾作啞,不管不問。她們是這樣,任淑慧等姐妹也沒一個向著任江城的,或明或暗,都跟她不對付。一個人身邊不能全是敵人,同盟軍一個沒有吧?那樣的話,日子豈不是會過得很令人心顫麼。若能漸漸爭取到任刺史的支援,那麼,今後在這刺史府裡便不會跟從前似的舉步維艱。雖然任刺史不理會內宅的事,但他畢竟是一家之主,他若發句話,辛氏也不敢不聽。
任江城是打算設法跟父母團聚的。在跟父母團聚之前,她還會在刺史府生活一段時間,這段時間的安全和舒適,也是要費些腦筋的。
“八娘……”王媼眼裡又有了淚花。
任江城不等她說完便取出帕子替她拭淚,熟練的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