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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任江城把白粥和魚湯拿過不,“仇大娘,你想喝哪個?白粥是最養人的,不過魚湯也很好,都替你盛一碗吧,好不好?”盛了白粥,慢慢餵給仇大娘吃,仇大娘眼中有了淚光,聲音沙啞,“怎麼能讓女郎服侍我……”任江城不在意,“咱們是同患過難的,不必在意這些細枝末節。來,張口,我聽你聲音有些啞,應該是嗓子疼,忍著點兒啊,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飯可不行。”杜大夫在旁看的很是稀奇,“小丫頭,你可真不像世家名門嬌生慣養的小娘子啊,會煮食,還會照顧人。”他這話任江城聽了不過一笑置之,仇大娘卻是心酸得想要流淚了,“可憐的女郎,在刺史府不知過的什麼日子。”一口一口,把任江城餵給她的飯全吃了。

吃飯了才有力氣,好得快,能站起來保護自己,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童兒煎好藥,喂仇大娘服下。仇大娘服下藥不久,沉沉睡去。

“您給她喝的這是……?”任江城有些傻眼。

杜大夫不自在的咳了一聲,“放心吧,她沒事。我老人家只是不喜人聒皂,讓她多睡睡罷了。”見任江城臉色似乎不大好,又補充了一句,“以她現在的傷勢來看,正應該多休養,少生氣。”

任江城頗有些哭笑不得。

杜大夫,杜神醫,您老人家也太任性了啊。

看過仇大娘,任江城和杜大夫便回去了。

才走到門口,還沒進去,便聽到裡面傳出庾涵的聲音,“……我知道了,表兄方才要阿母寫的信,是給任家的,對不對?八娘到了船上,總得跟任家有個交待啊,表兄不便出面,我阿父、阿兄也不便出面,只有我阿母出面才是合適的。”

“桓廣陽倒細心。”杜大夫嘖嘖。

任江城輕笑,“十三郎年紀也不見得比十四郎大多少,人卻穩重成熟多了,十四郎胡鬧惹事,他這做哥哥的跟在屁股後頭善後。”

杜大夫只是笑。

任江城看樣子不想馬上進去,他便也不急,負手站著,很悠閒的樣子。

裡面又傳出庾清略帶遲疑的聲音,“可是,八娘不回任家,又去不了嘉州,跟著咱們到京城算是怎麼回事呢?寄人籬下,仰人鼻息,她那個脾氣也受不了啊。”

庾涵有些不高興,“阿姐,八娘也不叫寄人籬下吧?她到京城之後暫時和我住在一起好了,我不會讓她仰人鼻息的。”

庾清在小聲解釋什麼,聲音小,聽不清楚。

桓十四郎這會兒臉色想必也不大好,“別為古人擔憂了,八娘到京城後住在舅父家裡。”

“舅父?”庾涵和庾清都很驚訝。

“對,舅父。”桓十四郎道:“便是任吳郡太守的那位。”

任江城呆了呆。她知道原主有位舅父,是範氏同母兄長,很親近,時常有信函和各色精緻有趣的小玩藝兒不遠千里送來任家給外甥女。不過,他任吳郡太守,吳郡離京城近,但畢竟不是京城……

“八娘要到吳郡去麼?”

“不,範太守會調任回京。”

屋裡的談話斷斷續續傳出來,任江城眼睛有些發酸。

這應該是桓廣陽的手筆了。或許他只是想代弟弟做些補償,不過,任江城做為受益者,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一樣感謝他。

“桓家,勢力真的是很大呢,一個吳郡太守,桓家說調便調……”任江城腦海中模糊閃過這個念頭。

看來桓大將軍確實真如傳言所說,權傾朝野,如日中天。

“小丫頭,聽夠了沒有?”杜大夫小聲問。

任江城不承認,“誰偷聽了?我是走累了,在門口歇歇。”

杜大夫哈哈大笑。

他這一笑,裡邊的人自然聽到了,十四郎率先出來,“怎地去了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