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阿放,是庾濤的小名。
樂康公主怒道:“你懂什麼?我是心疼阿放,心疼以他這樣的家世才貌,竟然被任八娘那樣的小丫頭棄之如敝履!”
安東將軍呆了呆,“那公主的意思是……?”他小心翼翼看著妻子的臉色,陪著笑臉,“公主不許任八娘這樣,是要任八娘好生巴結討好咱們阿放麼?”樂康公主愈發惱火,“就憑她,也配麼?”安東將軍摸不著頭腦,一臉茫然。
他不明白樂康公主到底要什麼。
“阿敏,你阿母這是……”他向女兒求援。
庾涵一來年齡還小,二來心思單純,和安東將軍一樣理解不了樂康公主,偷笑吐舌,“阿父,我也不懂。”
“這樣啊。”安東將軍也偷偷笑,“看來不是阿父笨,是你阿母太深奧了。”
“就是,她太深奧了。”庾涵嘻嘻笑。
丈夫不理解她,女兒也不理解她,樂康公主覺得無限寂廖。
她的心思其實很簡單明瞭,庾濤是她的寶貝兒子,金貴,不得了,任江城配不上,不許招惹。可是,她那麼金貴了不起的兒子怎麼能被任江城這樣的女郎拒絕呢?豈不是太沒面子了麼?
她就是這樣的。任江城和她的兒子站在一起,她不滿;走的遠遠的,她還是不滿。
人到中年之後,令她滿意的事情已經越來越少了。
樂康公主雖然為這件事情很生氣,卻也拿任江城沒什麼辦法。動口,她說不下任江城;動手,她丟不起那個人;想眼不見心不煩把任江城攆走吧,又礙於桓家的面子,開不了這個口;思來想去,只有暫時忍著任江城了。
“靠岸之後便和她分離,以後永不再見!”樂康公主面沉似水。
“好好好,永不再見。”安東將軍笑著附合。
樂康公主發了通脾氣,之後也便把任江城丟到一邊了。
不知不覺間,船到了吳郡。吳郡離京城已經很近了,想到京城在望,很快可以下船回家,自樂康公主、安東將軍起,船上人人高興。
陵江王的孫子蕭慶正押送貢品入京,正好也停在吳郡,聽說樂康公主、安東將軍的船隻就在附近,前來拜訪。
樂康公主聽說了,也沒放在心上。這一路之上她遇到的官員、親友也多了,若是身份足夠呢,便由她親自出面接見,若是身份普通,便由安東將軍或是庾濤、桓十四郎出面款待。這蕭慶正是陵江王的孫子不錯,不過他父親蕭翎是陵江王庶出長子,出身不顯,又沒什麼才華,在皇室中並不受器重。這樣的父親,又能有什麼出息能幹的兒子了?樂康公主坐船久了,覺得很疲憊,便想躲個懶,不見這蕭慶正。
不過,陵江王是皇帝的親弟弟,她是皇帝的親生女兒,嫡親叔叔的孫子在路上遇見了不打個照面,也顯著太無情了些。樂康公主被安東將軍和庾濤父子二人勸了又勸,打起精神,“好吧,那便見上一見。”
蕭慶正同時也向桓廣陽、桓十四郎兄弟二人送了拜貼,所以桓氏兄弟也在。
蕭慶正今年二十歲,一身烏衣,身量很高,五官俊美,眼神非常銳利,神態中透著年青人特有的桀驁不訓和皇室子弟的驕橫傲慢。
桓十四郎和他年紀接近,論起傲慢無禮來一點也不比他差,兩人誰也沒跟誰客氣。
從一開始見面,兩人便狠狠盯著對方,恨不得眼中飛出一把把尖刀,將對方立斃當場。
蕭慶正一臉傲慢吹噓陵江王府的武士如何如何出色,“……有了這些屬下,何事不成?我這趟押運貢品,便順利之極,從無水賊膽敢騷擾。”
桓十四郎聽不得他這般吹牛,冷笑道:“可惜,陵江王府最出名的武士仇大娘身陷險地,不能自保,若不是有桓家,她早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