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阿令身上?”
“因北魏三皇子執意要求娶任八娘子為王妃……”太子妃嚅嚅。
如果元繹不是這麼難纏,太子妃只需禍水東引,設法令淳安郡主和親就行了,又哪裡用得上費這一番辛苦周折呢。
“放屁!”陵江王兩道濃眉揚起,迎頭痛喝,“元繹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北朝一個不起眼的皇子罷了!他想娶誰便娶誰,真當我大梁無人麼!”
他手按劍柄,渾身上下透出凌人的銳氣和殺氣,咄咄逼人。
陵江王向有戰神之稱,太子妃看到他便莫名想到了刀光劍影、烽火連天,不由的打了個寒噤。
會稽王妃比太子妃要有膽色、要囂張許多,這時也是面色發白,驚懼不已。看陵江王這樣子,好像北魏三皇子如果執意要任江城和親,陵江王便要撥出腰中劍,登高一呼,和北魏重開戰事了!這倒也對,連東宮都敢硬闖,世上又有什麼事是他不敢做的呢?怪不得陛下數十年來都不許他返回京城,這個人果然很蠻橫,很可怕,很不講道理……
太子帶著東宮衛士急匆匆的趕來了。
陵江王不管三七二十一,劈頭蓋臉將他一通怒罵,“蕭克,你還有沒有一點出息了,身為國之儲貳,不能正面迎敵,不敢和北人翻臉,倒有臉強逼一位年幼稚弱的女郎!”太子被他罵的灰頭土臉,面無人色。
“和談、和親,均是陛下的意思。”陵江王怒罵不休,太子漲紅了臉。
正在這時,建章宮來了宦者傳皇帝口諭,命陵江王立即到建章宮見駕。
陵江王怒氣衝衝,“本王正要面見陛下,和他講講這個道理!趁著本王不在,肆意欺壓本王的人,陛下還有沒有一絲半點的兄弟之情了!”
太子、太子妃、會稽王妃等人見他如此強悍,都是暗暗吃驚。
陵江王已多年未回京城,沒想到他性情竟是這樣的……
陵江王招手叫任江城,“阿令過來,本王命人送你回家。”任江城緩步過來,小聲提醒他,“大王,小心謹慎為上。”陵江王那凌厲的眼神瞬間溫柔許多,微笑道:“本王心裡有數。”命他的衛兵護送範瑗和任江城回家,他則和太子一起到建章宮見皇帝去了。
任江城很不放心,出了東宮之後,還頻頻回望。
知女莫若母,範瑗見了她這樣子便知道她在擔心陵江王,柔聲安慰道:“阿令,大王外粗內細,行事謹嚴有度,你無需為他憂慮。”任江城有些迷糊,“可是,他方才硬闖了東宮啊。”她不大明白,這位陵江王殿下明明做出了這樣令人驚駭的行為,範瑗卻會評價他“行事謹嚴有度”呢?
範瑗一笑,“他擅闖東宮一則是因為牽掛你,怕你年幼,被太子妃欺負了,二則也是有恃無恐,知道陛下礙於兄弟之情,不能將他如何。”
“如此。”任江城道。
她心裡其實還是半信半疑的,對老皇帝和陵江王之間的兄弟情意一點把握也沒有。
範瑗卻好像對陵江王很有信心似的。
任江城和範瑗由陵江王的衛兵護送出宮,一路之上都在胡思亂想,猜測陵江王到建章宮見了他的皇帝兄長會說些什麼、做些什麼,會不會發生劇烈的衝突,會不會到了垂暮之年,同胞兄弟忽然撕破了臉……
“真想跟大王過去看看。”她小聲嘀咕。
範瑗溺愛的笑,“阿令,這個阿母做不到啊。”
任江城雖然被拒絕了,心裡卻是甜絲絲喜滋滋的,“阿母,如果您能做到,便會答應我了,對不對?”範瑗滿目溫柔,“那是自然。阿令,你想開開眼界罷了,若能做到,阿母自然不會阻攔。”任江城開心的笑了,眉眼彎彎,飛揚靈動,孩子氣十足,“知道您疼愛我,我便心滿意足了,嘻嘻。”
母女二人才到宮門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