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能治……”
元維興奮的搓著手,“能治,能治,神醫說能治……”
杜大夫說的明明是“或許能治”,可是“或許”那兩個字被他完完全全給忽視了。
“那我七兄現在……”他聲音發顫,身子也發顫,滿含希冀的、小心翼翼的問道。
江城和桓昭也關切的看著杜大夫,等著聽杜大夫說出北魏七皇子的下落。
杜大夫搖頭,“我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我把他抱去給神醫之後,神醫就把我趕走了,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那位神醫,也沒有聽到過他的訊息。唉,多少年了,真想念他老人家啊。”杜大夫聲音漸漸低沉,神情惆悵。
“趕走了,再也沒見過?”元維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才看到絲亮光,立即又陷入一團黑暗,這樣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啊。
他企求的看著杜大夫,好像溺水的人看著岸上的人,求他伸手援救一樣。
江城可憐這位十五皇子,卻更心疼杜大夫,溫和卻又堅定的道:“杜大夫心地善良純淨,他是不會騙人,也不會說謊的。杜大夫說以後再也沒有見過那位神醫,就是真的再也沒有見過,也沒有聽過他的訊息,請你不要再追問他了。十五殿下,以貴國的實力,既然知道七皇子被抱到一位神醫那裡,不難查到這位神醫的身份,也不能查到這位神醫的蹤跡,對不對?”
“我也盼著你們能查到他的訊息,他老人家當年已是年過半百,現在已是七旬老人了,也不知他老人家現在到底怎樣了,還在不在人世……”杜大夫喃喃。
江城和桓昭體味到杜大夫話語中的蒼涼之感,都替他難過。
元維也覺心酸。
杜大夫一手扶地,想要站起來,江城忙扶起他,“杜大夫,我扶您回去吧。”杜大夫站起身,走的很慢,“小丫頭,這株九葉苓蘭你讓人看好了,我有用處的。”江城滿口答應,“那當然,一定看好了。”當即便命人在這裡搭了架子,把這株藥草看好,不許人在蘅芷園隨意走動,又問桓昭,“阿璃,你和我一起走麼?”桓昭搖頭,指指元維,歉意的道:“我把這個人弄走。”江城微笑,“十五殿下也是惦記自己的同胞兄長,雖然做法似乎值得商榷,心情卻是可以理解的。”桓昭感激的點頭,“嗯,知道了。”江城安撫的向她笑了笑,扶著杜大夫慢慢回去了。
回到院子裡,江城命人打來溫水替杜大夫洗過手臉,陪他一起在蔭涼之處坐了,擺上茶點,“這豬油糕和紅豆餅味道不錯,您嚐嚐。”杜大夫一向愛吃,今天卻是沒情沒緒的拿過來咬了幾口,食不知味,“唉,也不知我師父現在怎樣了。”江城沉默片刻,慢慢問道:“穆神醫是您的受業恩師,對麼?”杜大夫道:“你這丫頭聰明的很,我瞞不過你,索性也不哄著你了。不錯,穆神醫是我師父,我這個姓便是為了紀念他老人家的,他老人家姓穆諱圖,我便把兩個字拼在一起讓自己姓了杜。唉,我本來就是個孤兒,被他老人家收養的,姓什麼都無所謂了,只是多年沒見著師父,心裡空空的,真不是滋味。”
江城倒了杯熱茶遞給他,杜大夫接過來喝了幾口,臉上煩惱之色一點沒減少。
“杜大夫,您說當年是他趕您走的麼?”江城緩緩問道。
杜大夫皺眉,“是啊,他也不知是怎麼了,見了我沒多久便變了臉色,硬趕我走。”
江城凝神思慮片刻,道:“自從那次您和他分離了之後,便再也沒有透過訊息,是麼?”
“不是。”杜大夫搖頭,“那次他把我趕走之後,讓人傳了訊息給我,說讓我立即離開,之後改名換姓,不要再回洛邑,還特地交待我……”說到這裡,他臉上露出迷惘的神色。
“交待您什麼?”江城心提了起來。
杜大夫想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