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了頓,“嗯?”
她咬了咬唇,“我是說,不和離了,就這麼過吧。我們這不是很好嗎?就算不做真夫妻,也能湊合呀。你做你的,我過我的,其實挺好。我也不想再找新的駙馬了,你說的對,沒人受得了我。”
柳長安不知她到底在想什麼,總不會他這麼對她了,她還歡喜自己吧?聽後面的話,卻好像也不是歡喜他才說的,“和離的事父皇也知道了,難道要欺君?”
魯陽公主聽他在意這個,惱道,“你什麼都不想,就想著會欺君!我是父皇的女兒,他又喜歡你青年才俊脾氣溫和,我們若說不想和離了,他高興還來不及。”她氣得甩開他的袖子,“偽君子。”
柳長安訝異,“我怎麼就成偽君子了?”
“就是偽君子。”魯陽公主差點要哭出來,“那就和離吧,順你的心意。”
說完就拿被子矇頭,半個身子都還在外頭。柳長安想給她蓋上,卻被她蹬腿踢了一腳。見她還要蹬腿,柳長安伸手摁住她的小腿,“出來說話。”
“不。”
悶聲悶氣,看樣子是真不會出來了。柳長安也只好就這麼跟她說話,“欺君是其中之一,再有……討厭你時我尚可無視,但如今不是。我是成年男子,有個姑娘整日在眼前晃,我自問做得了一日柳下惠,可做不了一輩子柳下惠,到時候衝動起來,要了你的身怎麼辦?”
這話說的在理,魯陽公主不蹬腿了。
“還有,你此時說不和離,那往後呢?如今你還小,再嫁也能嫁個好人家。過了個三四年你膩了,聖上要再指婚給你,那些好男子定會介意。”
被下的人低聲,“柳長安……你是不是一世都不會歡喜我?”
柳長安微愣,那人又道,“你要是說一世都不會喜歡我這種脾氣的姑娘,我就不擰了。”忍了許久的嗓音微哽,“我開始歡喜你,可是後來你不分青紅皂白汙衊我,我那時就不喜歡你了,還恨你。可誤會解開後,你待我很好,我又……又跟以前一樣看你什麼都順心了。所以你要是說永遠都將我當做公主,我就不纏著你。可你如果說不是,那我可以等的。三四年就三四年呀……我真的不想嫁給別人。”
聲音越說越低,最後忍了哽咽,再沒多說一句。
柳長安沉默許久,喜歡?不喜歡?他也鬧不清了,不討厭就是真的。雖然她脾氣是壞,但仔細想想還是會關心人的。雖然關心起人來是一邊兇一邊說,可不過是刀子嘴而已。
喜歡麼?
昨晚父親轉達聖上意思時,他似乎是不高興?是愧疚?並不是。想了許久,他才想明白,是難受——回房前總下意識輕手輕腳,想著不能把她吵醒;看見好看的飾物,便想買回來給她;平日見她嗜睡,晨起也想讓她哪怕是多睡一時片刻。
說不上時刻惦記喜歡,只是早已不討厭了。
他曾有過心儀的人,而今的心思,跟那時相差無幾。原來於她的情意已不同往日,他卻不知道。
魯陽公主已從被窩下出來,頭髮亂糟糟的,眼也紅了一圈,低眉沒瞧他。沉默這麼久,她也明白了。她木然坐了一會,說道,“我知道了,你不用為難了,不會欺君的,我也不會讓你覺得為難。”
她往外挪身,準備穿鞋洗臉,不願以這種糟糕的模樣對著他。她是公主,有身為公主的驕傲。對方不歡喜自己,她不想痴纏,惹他厭惡。可還沒撈到鞋,就被旁人攔住了。她拍他的手,“男女授受不親!”
“……這話為時過晚了。”柳長安將她攔了回去,堵在床上看著她說道,“我不放心把你交給別的男子,你的脾氣這樣壞,還是不要去禍害別人了。”
魯陽公主咬牙,“那你是要我禍害你嗎?”
柳長安點頭,“嗯。”
魯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