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只能一再的錯過。
現在她這種無悲無喜的態度更是讓他不知如何是好,他情願她打罵或是抱怨,只要不是這樣麻木的冷漠表情。
對著她,他趕到了深深的無力。
“初見,我們重新來過吧。你對我有再多的恨,這一次全都讓你討回來。”這次他會學著怎麼去愛她。
“你一直說,以後也是要嫁人的,你不知道每次聽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我都很生氣,氣你為什麼考慮了所有人,偏偏就永遠這樣把我排除在外。現在想來,是不是我真的做的太差勁了?”
男人的唇角微微勾起,手臂將她稍稍鬆開了些,垂下眸子看著她,生怕錯過她臉上的任何意思變化。
“不是說魚的記憶就只有七秒,八秒時就會一瞬遺忘,把以前那些不好的事情忘了吧。”說著他的手指在她臉上輕輕摩挲,描摹著她的容顏。
“嫁給我,好不好?”
可惜的是,她僵直著身體,還是沒回復他隻言片語,那雙清澈的明眸就這樣看著他。
忽然地,眼角大顆的淚水就這樣毫無徵兆的落了下來。
魚記七秒,一瞬遺忘。
可人如何能夠做到這樣,說忘就忘?
男人慌亂地去拭著那成串落下的眼淚,卻好似無盡無休,怎麼也止不住。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愛哭,直視著目光中無盡的悲涼,沒有控訴,只是哭泣,無聲無息的哭泣,讓人心裡疼得發慌。
這個夜晚起了風,窗外狂風作響,到了後半夜電閃雷鳴。
疾風驟雨,入夏以來最大的一場雨。
許初見被他抱在懷中,一如很多年前,她在他懷中因為害怕而縮成一團。
黑暗中,他慢慢伸出手,手指撫過她的臉龐,卻又觸及到一片潮溼。
明明是溫熱的,卻如同滾燙的烙鐵灼傷了他。
這段時間,顧靳原幾乎連公司都不去,花了所有的時間在醫院陪她,可見到她一天比一天沉默,他的臉色亦是越發沉鬱。
他也認證諮詢了醫生和營養師,擬了各種食譜,不厭其煩地親自喂她。
她也不決絕,每一次都很聽話地吃下去,只是還沒等多久,有全部吐了出來,連護士都不忍心看下去。
站在她身後的男人,垂在身側的手好似失了力氣一般。僵硬著,想要抱一下她,仿若都無能為力。
又過了兩天,許初見整個人又瘦了一圈,最後不得不靠營養液來維持。
病房裡,蔚宛看著她再次吐得撕心裂肺的樣子,眼眶也在一瞬間就紅了起來。
蔚宛上前抱著她顫抖的身子,“初見,不要這樣為難自己……你想要什麼,說出來就是了。”
許初見迎上蔚宛的眸光,反握著她的手,虛弱地笑了笑,好似在安慰著她。
蔚宛的眼睛紅的更厲害了,她明明有一雙明淨的讓人一目瞭然的眼睛,可現在卻將悲喜都藏在了心底,笑的言不由衷。
最後她疲憊地睡了過去,臉色蒼白如紙,不見一絲血色。
走廊上,男人煩躁地徘徊著,未曾有一刻的展顏。
蔚宛可以說從來沒見過顧靳原這個樣子,煩躁,不安,焦慮,可又小心翼翼地不敢靠近,甚至向她求救,讓她來看看初見。
“阿原,她真的很痛苦。”蔚宛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聲音已然帶上了哽咽。
顧靳原的手握了握,又緩緩放開,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著,讓人看不清楚情緒,卻又好像是在極力掩蓋著那些不該出現在他眼中的沉痛以及失落。
更多的,則是深深的無能為力。
良久,男人的目光始終落在那扇緊閉的房門前,聲音沙啞低沉:“那要我怎麼辦才好?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