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甚至沒有睡過什麼安穩覺,眼眶發澀,被冷風一吹像是淚眼朦朧。
許初見縮了縮脖子,將下巴埋進了圍脖裡面,試圖抵擋著肆虐的寒風。
“滴——”
不遠處黑色的車子閃爍了一下,隨即從車上下來一箇中年男人。
是許初見的舅舅。
明明才四十出頭的舅舅,此刻卻像是瞬間老了十來歲,藉著機場白色的燈光,她看到了舅舅兩鬢上生出了不少華髮。
許則揚脫下大衣罩在她身上,語氣之間盡是關切之意:“凍壞了吧,咱們家這邊的冷和你學校那邊可不一樣。”
明明就是一句稀鬆平常的話,許初見鼻子一下子酸了起來,是來自親人的關切,最真最純。
“舅舅,外公怎麼樣了……”
許初見還是沒忍住哭了鼻子,還像小時候那樣,出了什麼事情習慣性的依偎在舅舅身邊。
許則揚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著急,“回家再說吧。”
許初見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回來過了,大四整個一年都在外面沒有回過家。而家裡每個角落都充斥著熟悉的氣息,連沙發前蹲著的老花貓還是一如既往的懶。
只是,以往的每年。每當她回來的時候,不管多晚,外公都會起來等她回來。
而今日,卻是少了一人。
她的房間仍然整理的乾乾淨淨,一點不像是一年沒有人住過的樣子。
舅媽一邊鋪床一邊說著:“大晚上的怎麼就把你叫回來了呢,你那個阿姨也真是的,平日裡也沒見著她這麼積極。”
她知道舅媽是在心疼她,“我才不擔心他們怎麼樣呢,我只是擔心外公。”
那邊那個家,她很少去。
不知道為什麼,從很小的時候,她就覺得爸爸不喜歡她。
因為她姓許,而不是跟那個男人姓。
“咱們家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說著,還順手將房間內的空調溫度打高了一些,這小丫頭怕冷得很,也不知道當時怎麼就一門心思想要去北方唸書。
“嗯。”許初見點了點頭,她發現多年養尊處優的舅媽眼角也多了些許細紋,莫名的心酸。
“舅媽,你也早些睡。”
“會的。”
躺在熟悉的柔軟的床上,明明很困,卻怎麼也睡不著。
舅媽說的輕巧,可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又是誰能真的睡著呢,他們只是怕她擔心安慰她而已。
許初見心裡亂糟糟的,沈紹廷的事,無故無法考試的事,如今是家裡的事,大大小小的事情好像都集中在這段時間內發生了。
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漸漸地,她抵不住睏意睡了過去。
調查結果遲遲沒有出來,許初見急得要命。外公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哪能經得起這樣來來回回的審問呢。
中心城區的大樓坍塌,牽連了不少的住戶被迫疏散,鉅額的賠償便很有可能面臨破產的危機。
老話說的沒錯,禍不單行!
倒樓事故中死者家屬與事故現場的工作人員發生糾紛,進而引發了肢體衝突。
輿/論又開始呈現一邊倒的形勢,大肆的批判黑心開發商事故致人死亡,討要說法卻被危險恐嚇。這個時代,黑的都能被說成白的,更何況是這種添油加醋的戲碼。
此刻電視臺正大肆播報著這則訊息。
畫面的背景仍是那一大片廢墟,混亂嘈雜的現場,鬧事的人一度將道路堵得水洩不通。
一輛京a牌照的車子路過的時候停留了一會兒,隨即又隱入茫茫車流中。
——
許初見在第三天的時候,終於看到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