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著,轉身自顧自地俯身換鞋。
高跟鞋穿久的緣故,她腳後跟上被磨破了好一大片。
在把鞋子脫下的時候,她淺笑著抬起頭來看著他說:“你看,不合適就是不合適,會弄傷自己。”
說完,她從他身邊擦身而過。
不帶一絲留戀。
“你對我,可曾有過感情?”
低沉的男嗓從她身後傳來,帶著幾分凜然的嘲諷,不知怎麼的,卻又好似有一份無奈的味道
許初見搖了搖頭,自己想多了,他的生活照樣風生水起。
無奈這兩個字怎麼會出現在他身上呢?
許初見背對著他,沒有轉身,甚至腳步都沒有停頓。
她隨意地說:“沒有。”
好一會兒,他才輕啟了薄唇,“好。”
殷紅的血跡從發白的骨節漫出,他似是沒有感覺,只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背影。
隨後傳來的,是震天的關門聲。
在寂靜的夜裡,那人帶著滿身怒意離開。
許初見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再沒了剛剛面對他的底氣。
對她而言,這一晚上彷彿就是一場噩夢。
精疲力盡。
她拿起手機,給蔚宛發了一條簡訊。
——我見到他了。
許初見神色有些恍惚,彷彿又回到了剛認識的那時候,她不停地避著他。她只是不想自己再一次淪陷而已。
可世事就是這麼難料,有些人她越是想躲著,卻越是糾纏。
甚至是,至死方休。
……
這一晚上她失眠了,她拼命地讓自己什麼都不要去想,可一閉上眼睛,腦海裡面出現的竟然都是那張熟悉的臉,以及那深邃的眼神。
夜深人靜之時,那曾經深埋在心底的疼痛才會被翻出來,讓人變得脆弱不堪。
直到快天亮的時候她才真正的睡著。
鬧鐘的聲音將她吵醒,她這才想起來今天答應了關葉深的事情,他已經確定了調回了國內經濟司,連著的好幾天重要會議,讓人無法有半分的鬆懈。
許初見做了他半年的助理,其實這個時候讓她來幫忙,只是為了讓她能有更多的機會而已。
忙碌一些也不是壞事情,她現在最怕的可能就是自己一個人獨處。
尤其是像這樣的時候,迫切的需要做些什麼事情來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才能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許初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望著素淡的牆壁發了好一會兒呆,磨磨蹭蹭著起來。
剛給自己畫上一個淡妝掩飾自己難看的臉色,關葉深就來接她了。
許初見不能讓他多等,匆匆忙忙收拾了一會兒就跑下了樓。
關葉深看著她走到車前,溫淡的眉眼間劃開淡淡的笑意:“以後你可遇不到這麼好的上司。”
許初見手裡抱著一堆衣料拉開車門就向後座靠了靠,神色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也就是你好說話,在別人手下,我哪裡敢?”
她雖然這樣笑著,可眼睛裡卻帶著血絲。
關葉深微蹙起眉,言語中是難以掩飾的關切:“昨天晚上做什麼壞事情去了?怎麼眼睛紅成了這樣。”
“不得好好研究怎樣才能不丟你的臉麼,這樣的大場合我都沒參加過。”許初見無所謂的笑了笑,語氣帶點輕快。
明明她說話的語調很愉悅輕鬆,可關葉深卻從裡面聽出了幾分疲倦的味道,轉過臉來認真地看著她說:“不要有太多的壓力。是不是昨晚太累了?要不,今天給你放個假好好休息一下,從翻譯室抓一個人過來幫忙不是問題。”
他總是這樣體貼,時時刻刻為別人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