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啟齒,“我父母的關係不好,我一直都知道,長大之後他們每一次的爭吵,都會不可避免的提到一個人,一件事。”
許初見握著茶杯的手沒用拿穩,熱燙的茶水一下子全部澆在了她手上。
她慌亂的抽出桌上的紙巾,淡然的聲音中隱隱帶著些不耐之色:“我沒興趣知道你們家的事情。”
沈紹廷也猶豫著,他也不願說這些話,可頓了頓之後他繼續說道:“每當他們吵完架後,我母親都會抱著我說,我父親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是他的一個學生……那個人已經過世了,可這麼多年,我父親依舊會去祭拜她。”
許初見手裡的茶杯掉在了地上,青瓷茶盞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她的手不受控制的發顫。
她不禁嘲諷地笑著:“那你和我說這些事,又有什麼意思呢?”
“初見,她到底是我母親,我沒辦法。我試過反抗,起初的時候,我只是以為她是因為單純地門第觀念,我試著想讓她對你改觀,可後來換來的卻是她一次次出手對付你。我母親調查你,自然會把你的家庭查的清清楚楚。”
許初見聞言,心中沉悶的發澀,她曾想過千種萬種的理由,卻從來沒想到過會是這樣的結果。
“那你現在是在和我說,當年你父親出軌的那個物件……”許初見沉著聲音,整個眼眶紅了起來,後面半句話全被堵在了喉嚨裡,任憑她怎麼努力也發不出一絲聲音。
沈紹廷沒有說話,黑沉的眸子帶著赤紅,就這樣定定地看著他。
儘管兩人誰都沒把話說穿,可是到底是什麼意思,都已心知肚明。
許初見怒極反笑:“什麼都是你們在說,為什麼我一定要相信呢?我母親過世了很多年,憑什麼任由你們指手畫腳?沈伯父也說,我母親只是他的一個學生這麼簡單……”
她從未有這樣聲色俱厲的時刻,更何況還是對著沈紹廷。整個人被氣的發抖,像一個刺蝟一般將自己全副武裝起來。
她不信,始終不信。
“初見,我也不願相信。”沈紹廷低低地嘆息,“我比任何一個人都希望是弄錯了,有的時候我也在想,天底下的巧合怎麼就會有這麼多。極力逃避著,可偏偏事實就是如此。”
“每個人都有自己無法避免和逃避的責任,我做了很多很多的努力,想讓我母親釋懷,真的沒有辦法……初見,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
許初見垂著眸子,像是根本就沒有聽到他說的這句話,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巧合。
“這就是你一直欠我的解釋?”許初見的聲音帶著寒涼,不自覺的染上了顫抖。
“我很怕,一直都很怕,害怕你會和我有……血緣關係,我甚至沒有那個勇氣去求證,直到發生了很多事情,我終於忍不住了。事實證明,這些事情只是我母親強加給我的庸人自擾,我只恨我自己,為什麼沒有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堅定著求證。”
許初見抬起頭看著他,彷彿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就為了這樣一個尚不清楚的因素,你就這樣放棄了。”
沈紹廷深吸了口氣,不由得腦海中浮現了訂婚當日,顧靳原對他說的一番話。
就為了這樣一個不確定的因素,輕易地就放棄了她,放棄了一個想要和他一輩子的女孩。
“對,我就是懦弱!”
一室的靜默。
許初見忽然有一種想哭卻怎麼也哭不出來的感覺,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如鯁在喉,什麼都沒說。
她的愛情,被人嘲笑的可笑的愛情,沒想到真的是這樣的可笑。
“紹廷,謝謝你願意告訴我這些,也算是了結了一樁心事。”她淡淡地說著,甚至沒有抬頭。
她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