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詩杳的出現讓傅柔打破了之前的那些想法。
她能讀心,所以可以輕而易舉的看透一個人,但是在詩杳身邊一切都很安靜,她讀不透詩杳的心,所以才會產生好奇。
可這個人像迷霧,又像清風,在你想要探究她的時候她卻又如此赤誠的將自己剖開擺在你面前,令人毫無辦法。
傅柔原本出來是想折騰她,順便再多觀察觀察詩杳的,可現在這麼簡單的一些細節和舉動,卻更加能夠打動人心。
她們沒有再繼續把話題聊下去,傅柔頭上突然多了一個遮陽帽,她準備跟著那些農民去新一片的荔枝林摘一些荔枝回去帶給傅慶安和沈玉梅吃。
傅柔沒有爬過樹,詩杳帶她來的新一片的荔枝林也都是那種矮株的,摘起來比較輕鬆。
不過傅柔這個身高可能還是需要個凳子往上踩一踩才行。
詩杳突然蹲下身子拍了拍肩膀說:「我搭著你上去。」
如果傅柔現在不是普通人類,她可能直接就飛到荔枝樹頂上去吃荔枝摘荔枝了,但薛青羨自從和詩杳通了氣之後就再三叮囑她說現在傅柔如果只有普通人的記憶,千萬不能在她面前使用一些奇奇怪怪的法術,要不然解釋起來肯定會非常麻煩。
詩杳也清楚她以後或許不能再回到深海,讓傅柔能重新愛上她是一個非常艱難的過程,而且她的身份或許也不能輕易說出來。
她選擇一條最艱難的路接近傅柔,放棄了她曾經的一切美好幻想,只為了能苟陪在傅柔身邊。
看似詩杳是放棄了很多,可她能得到也許的是她夢寐以求的愛。
傅柔第一次覺得一個女人的肩膀看起來居然也能這麼可靠。
那時候她剛有記憶,只覺得傅慶安搭在她身上的那件西裝很溫暖,他的背影很寬廣雄厚,但現在傅柔居然因為詩杳的這番舉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這麼強烈的好,心裡突然升起許多莫名的情緒,傅柔這會兒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轉身就跑。
詩杳也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刺激到了傅柔,怎麼傅柔一言不發轉身就開跑?
所幸傅柔沒有跑很快,詩杳一下就追上了,但傅柔今天穿的鞋子是那種小皮鞋,並不適合跑步,她不小心絆到了樹林裡的一根粗樹枝,一時不察整個人都摔倒了。
詩杳的嗓子眼瞬間提了起來,她趕緊蹲下來看傅柔有沒有受傷,傅柔卻非常冷靜的雙手撐地重新站起來,低頭看著被樹枝掛出幾條血痕的小腿,輕輕皺起了眉頭。
「你對我有什麼意見或者是不滿都可以直接說出來,不要獨自承受,好嗎?」
失憶後的傅柔性格變得比以前要更加冷戾乖張,也不好說話,詩杳乾脆直接一把打橫抱起傅柔,和旁邊的農民說她受傷了暫時去幫她處理一下之後就抱著她回到了車上。
傅柔坐在副駕駛上,詩杳半蹲著看她小腿的傷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此時的情緒冷靜下來。
按道理來說她和傅柔都是神,她們的軀體無比堅硬,輕易不會受傷,可現在傅柔只是摔了一覺而已,她的腿就被刮出了這麼長的血痕。
詩杳閉了閉眼睛從車子的後備箱裡拿出醫藥箱,開始給傅柔的傷口消毒。
傅柔不覺得疼,她的表情甚至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可詩杳的眉頭卻一直皺著,看起來十分掙扎與煎熬。
等幫傅柔上完藥,詩杳準備把醫藥箱收起來,但她的下巴卻突然被傅柔勾住輕輕抬了起來:「為什麼受傷,感覺你的表情卻更加痛苦?」
「傷在你身上,同時也疼在我心裡,剛剛你是準備去做什麼嗎?」
「不是。」傅柔搖頭,她也形容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