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約約透露出的“結交”邀請,沉老爺禮貌性的給出了一個婉拒。
魏郎中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眼沉毅,他笑了笑,想要說話,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魏郎中,姜尚書聽說沉郎中來了,說有請沉郎中過去一趟。”
在兵部,能用官職稱呼魏康的,說明不是兵部的吏員,而是兵部的官員,而且品級不會很低,不是主事就是員外郎。
魏郎中先是應了一聲,然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沉毅笑著說道:“沉郎中還真是炙手可熱,魏某想跟你多說幾句話都是難事,既然尚書大人有請,我等下屬也不好違逆,我親自領沉郎中過去。”
沉毅也默默起身,對著這位兵部郎中笑了笑:“同在兵部供職,將來有的是時間說話,等在下回了兵部當差,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跟魏郎中請教。”
魏康哈哈一笑:“你東南的事情忙完,少說還要明年一整年,到時候說不定已經升為侍郎了,哪裡還有跟我這個下官請教的道理?”
他眯著眼睛看向沉毅,然後引著沉毅走出了這間會客的房間:“好了,不好讓尚書大人久等,我領沉郎中過去。”
沉毅應了一聲,跟著這位兵部郎中一起,沒過多久,就走到了兵部尚書的獨立公房,魏郎中上前,敲了敲門,然後微微彎下了身子,雖然還沒有開門,但是他的語氣裡已經帶了一些討好的味道:“堂尊,屬下已經把沉郎中請過來了。”
“嗯。”
裡面傳來了一個不鹹不澹的聲音:“你武選司不是忙的很嗎,用不著親自送過來,你回去辦差罷。”
“是。”
魏康微微低頭,應了一聲之後,轉身離開了。
這位魏郎中剛離開沒多久,公房房門開啟,一個五六十歲,個子比沉毅高出一些,身材有些精瘦的老頭,出現在了沉毅面前,他上下打量了沉毅一遍,然後問道:“是沉子恆麼?”
沉毅微微低頭拱手:“下官沉毅,拜見堂尊。”
“嘖…”
姜尚書發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聲音,然後側開身子,對著沉毅露出了一個笑容:“這兵部衙門裡,旁人稱呼老夫一聲堂尊,老夫都是應的,但是你沉子恆,真不知道是算咱們兵部,還是應該歸屬翰林院了。”
沉毅也露出了一個笑容:“下官現在人在兵部,自然就是歸屬兵部的。”
“滑頭。”
姜尚書笑著說了一句之後,便請沉毅進去落座,一老一少兩個人都坐下來之後,姜尚書低頭抿了口茶水,問道:“子恆,這東南倭寇,何時可以滌清啊?”
沉毅也喝了口茶。
“一切順利的話,明年下半年,沿海的倭寇就可以清理乾淨,海上的商路也就可以打通了。”
“好啊。”
姜尚書拍了拍手,微笑道:“這才是利國利民的天大好事。”
他對沉毅笑著說道:“到時候,子恆一定還要在兵部,老夫親自給你寫奏書請功,說不定能給你掙一個侍郎回來。”
這話…
太假了…
沉毅抬頭看了看眼前這個老頭,眼珠子轉了轉。
聯想到老頭的年齡以及職位,他心裡大致有了些猜想。
這老頭…
莫不是想要拿自己刷業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