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數目的兵力,雖然絕對算不上少了,但是還不足以威脅已經近二十萬人的徵南軍,更不太可能改變徐州的局勢。
看了一遍詳細的情報之後,圖大將軍自言自語道。
“一路攻宿遷,一路攻海州…”
他看了一眼徐州城的方向,若有所思:“那姓沈的還真實誠,說今日增兵,便今日增兵了,只是…”
“算上徐州城裡的人手,南朝軍隊加在一起也就七萬多人…”
“沈七真的自信到,七萬多人,能夠正面擊敗我近二十萬徵南軍?”
想到這裡,圖遠皺了皺眉頭。
“也太自信了一些。”
獨自嘀咕了一會之後,圖大將軍大步走出大營,翻身上馬,奔到西門外了齊軍大營,見到了周世忠。
周世忠看到圖遠,立刻抱拳行禮:“圖將軍。”
圖遠看了一眼周世忠,嘆了口氣道:“周兄,南人北上的訊息,你應該已經知道了罷。”
周世忠剛想矢口否認,抬頭就看到了圖遠的目光,猶豫了一下之後,周大將軍露出了微笑,開口道:“與圖將軍前後腳得知。”
“周將軍覺得,應該怎麼應對?”
“南人不多,即便被他們佔了宿遷和海州,這兩座城都不大,等我大軍拿下徐州之後,可以從容取回來。”
圖遠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可是這樣,就太不好看了。”
周世忠微微搖頭,嘆了口氣:“的確,要是咱們近二十萬大軍,被不到十萬南人弄得丟城失地,就太不好看了。”
“可是一旦分兵出去,就很難再圍住徐州了…”
他看向圖遠,默默的說到:“如果徐州城裡的淮安軍,不再受困于徐州,如今將要入秋,馬上糧食成熟,到時候他們缺糧就可以出城尋糧,尋到了糧食之後再縮回去,那麼奪回徐州,就遙遙無期了…”
圖將軍一屁股坐了下來,緩緩說道:“道理我都懂,但是城池不能再丟了,不然陛下那裡,你我都不能交代。”
說到這裡,兩個人都是一陣沉默。
圖大將軍從腰裡取出一個酒袋,仰頭喝了口酒之後,吐出一口酒氣:“清野罷。”
周世忠瞪大了眼睛,隨即低聲道:“自古以來,還未有聽聞攻城一方清野的…”
圖遠笑了笑,開口道:“那再放一段時間也可以,不過徐州城附近二三十里的莊稼,在成熟之前半個月,或者燒掉,或者收掉,不然城裡的沈七半夜偷偷出來搶了去,那就麻煩了。”
周世忠沉默了一會兒,也跟著點頭道:“只好如此了。”
圖遠看向周世忠,開口道:“淮安的南朝軍隊攻海州去了,海州也是州城,不好丟了,周將軍去一趟?”
周世忠默默低頭:“屬下遵命。”
圖遠看了一眼南邊。
“至於宿遷…”
“且派人過去,看一看情況罷。”
………………
燕都,修德殿。
修德殿,是永平帝的寢殿。
此時這座大殿裡,藥味已經濃到有些刺鼻了。
寢殿裡,七八個太醫圍在一起,小聲說著話。
其中,一兩個太醫說話已經有些磕磕巴巴,顯然害怕到了極處。
大太監劉乙,就默默跪在皇帝陛下床前,時不時他也會站起來,去問問太醫具體的情況。
時間來到了半夜。
守了好幾天的劉太監,已經困的睜不開眼睛了,跪在皇帝床前,打著瞌睡。
迷迷糊糊之間,他聽到了一個微弱的聲音:“劉乙…”
劉太監猛地睜開了眼睛,看向床上,連忙偎了上去,顫聲道:“皇上,您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