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擋得住。
不過重騎這玩意兒,價效比實在是不高。
養起來貴不說,適用場合也太過侷限。
沈毅與薛威,說了很多戰場上的事情之後,才放他離開,目送著薛威,領著先鋒軍,愈走愈遠。
而在這個時候,沈毅的左路軍與右路軍,也各有一部分兵力離開兗州,掩護先鋒軍的左右兩側。
沈老爺站在城門口,目送著先鋒軍北上,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與沈毅一同送行的兗州臨時知府張簡,默默站在沈毅身後,笑著說道:“子恆在這裡站了許久了,怎麼不回城裡去?”
沈老爺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應了一聲,開口道:“在想一些事情,不覺有些出神。”
張簡兩隻手攏在袖子裡,看著先鋒軍離開的方向,開口笑道:“大抵是子恆你。從來沒有離開過軍隊,現在目送著軍隊出征,心裡有些不太適應?”
從前,沈毅雖然一直沒有直接領兵,但是他也從來沒有離開過前線,比如說淮安軍攻兗州的時候。沈毅便是跟著蘇定,幾乎每天都會去戰場上巡視。
而現在,他人還在兗州,但是出征的軍隊卻已經離開了。
沈老爺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以前也不是沒有分開作戰過,只是在考慮,山東的齊人會有什麼動向,將來的這場決戰,又會落在哪裡。”
張簡輕聲笑道:“這個我知道。”
沈毅回頭看了看他。
張府尊笑著說道:“如果咱們吃虧,那麼決戰的戰場,就會在兗州府。”
沈毅啞然一笑:“那如果咱們佔優呢?”
張簡眯著眼睛,開口笑道:“那自然就是在濟南府了。”
沈老爺微笑不語,而是換了個話題。
“師兄,我淮安軍現在要募新兵,準備從徐州府募兵,你回頭寫個條子,讓徐州的地方官員配合配合。”
張簡有些詫異。
“不從咱們大陳本土募兵?”
“師兄狹隘了不是?”
沈老爺笑著說道:“徐州,不就是咱們大陳的本土?”
張簡一怔,隨即點頭。
“不錯,徐州編戶齊民,已經是本土了。”
他抬頭看著沈毅,忽然笑了笑:“子恆,昨天為兄收到大父的書信了。”
沈毅這才回頭看向張簡,問道:“老相國說什麼了?”
“大父在信裡誇我,說我這幾年,事情都辦的很好,他老人家很滿意。”
說到這裡,張府尊眼眶都有些溼潤了。
“子恆可能不知道,自小大父對我們兄弟都極為嚴苛,這還是他老人家,第一次寫信稱讚我。”
沈毅聞言,問道:“師兄當年中進士,老相國便沒有誇上師兄幾句?”
“沒有。”
張簡用袖子擦了擦眼眶:“大父極少夸人。”
他看著沈毅,袖子底下的拳頭微微握緊:“子恆,我想明白了。”
沈毅一愣:“師兄想明白什麼了?”
張簡沉聲道:“我兒女都有,兒子已近十歲,還有兄弟。家裡的父母長輩有人照看。”
“並沒有什麼放心不下的事情。”
他看著沈毅,開口道:“這趟北伐,你我師兄弟當一道同行。”
“異日北伐不暢,你沈子恆獲罪於朝廷,為兄便也不做這勞什子官了!”
沈毅心裡有些感動,不過他還是微微搖頭,笑著說道:“師兄安心做你的文官就是,這打仗的事情,師兄不用操心。”
他揹著手,微笑道:“講來要是有一天我獲罪了,還得指望師兄拜相之後,赦免於我。”
師兄弟兩個人,在城門口聊了許久,才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