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瞬間明白過來,驚駭間只覺懷裡劉鯉的體重似乎猛地增了十倍,沉甸甸的壓在我胳膊上:“你、你把韓夫人……留在長樂宮了?”雖然不大敢相信,但是事實擺在眼前,我原還想把劉鯉抱去讓他倆母子相見,可是找遍所有地方,也沒發現韓姬的蹤影。
劉玄不置可否,冷漠的假裝沒有聽到我的問話,他撇下我,徑直帶著趙姬前往趙萌的營地。
我一口氣噎住,撞得胸口生疼。這個該死的男人,果然冷血到無可救藥。
“姑姑!”劉鯉懵懂無知的摟住我的脖子,小小的身子扭股糖似的扭來扭去,很小聲的趴在我耳邊哀求,“姑姑,我能偷偷去見我娘嗎?”
我心裡一顫,鼻子酸得差點落淚:“不行。”我一口回絕。
劉鯉失望的低下頭,小鼻子皺在一起,苦著一張小臉,悶悶不樂。
“你父皇有正事要幹,我們出來是逃難的,不是來遊山玩水、巡幸地方的。”我儘量拿些大道理來搪塞。
他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依舊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看著他這張稚氣的小臉,我唯有在心底長嘆欷殻АA跣�顏約Т�諫肀擼�鞘且蛭��蔥路嵬侗莢欄剛悅齲�約�欠譴�豢傻摹?墒撬��裁匆�押��釉誄だ止�兀磕訓朗羌珊蘚�г�胝艆n等人有所勾結,意圖謀害趙姬?可這也僅僅是個人猜測而已,不是還沒有真憑實據能夠證明趙姬的小產和韓姬有關嗎?
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這對夫妻真是瘋了,妻子因妒生恨,能夠因此毒害丈夫的無辜子女,幹出損人不利己的勾當;丈夫亦能不念舊情,生生的把妻子往絕路上推。
這樣的夫妻,想想就令人心寒。
一旦長樂宮破,手無縛雞之力的韓姬碰上那群只知私利、心胸狹窄、錙銖必較的小人,豈還有活下來的一線生機?
劉玄帶著趙姬去找趙萌,兩人在營帳內一聊便是一整天。因為軍營裡諸多不便,我不得不抱著劉鯉和其他後宮女子擠一塊,同住一頂帳子。
那些女人一開始揹著我擠眉弄眼,唧唧歪歪,甚至還想聯合起來趁機整我。結果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在帳內拉開馬步,一亮長劍,當場把一張半新不舊的木案當柴劈成兩爿後,那些竊竊私語瞬間自動消音,帳內鴉雀無聲,大家微笑以對,相安無事。
翌日,果然劉玄在趙萌營宣召比陽王王匡、陽平王陳牧、襄邑王成丹三人,入營議事。陳牧、成丹先至,被趙萌事先埋伏在暗處計程車兵逮了個正著,當場誅斃。
“姑姑,你在瞧什麼呢?”
我伸手撫摸孩子的頭頂,望著不遠處的那座帥帳,譏誚的回答:“在看兩隻狗打架。”
“在哪裡啊?”小孩兒心性使得劉鯉興奮的踮起腳尖,“打得怎麼樣了?”
“狗咬狗罷了……”
猛地想到一個主意,我急忙甩脫監視,去找劉能卿:“你趕緊把陳牧和成丹伏,已遭皇帝誅殺的訊息透露給王匡。”
劉能卿驚得呆住:“姑娘這是要做什麼?萬一王匡率兵打來……”
“不會,王匡不會那麼蠢笨。陳牧和成丹已死,他倆手上的兵權勢必落入趙萌手,王匡手只有一個營的兵力,以一敵三,這樣懸殊的兵力,以王匡的性格,怎麼敢冒這個險?我賭他絕對不會來騷擾這裡,反而會大驚失色的從新豐撤兵逃走。至於他會逃到哪裡去……”我哧哧的笑,“這還用我說麼?”
“姑娘怎麼說,小人便怎麼做。”劉能卿看我的眼神起了一種微妙的變化,那樣的神情有震撼、有敬佩、有欽慕,更多了一絲懼意。
我明明看出他的心思,卻唯有苦笑,用以緩解尷尬。從某種程度上講,王匡其實並不一定會反抗朝廷,即便是張卬、申屠建等人,若不是被我從煽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