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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新政無疑觸犯了眾多地主豪強、公卿諸侯的利益。而且,規定的田稅比較高,所以他雖然給了農民田地,卻沒有從根本上解決農民的經濟困難,土地均分制兩面都不討好,這套改革方案在實際操作完全失效。
之前王莽之所以能夠當上皇帝而沒人反對,其實跟地主、豪強的支援是分不開的,在封建主義這個大的生產關係下,得了天下後的新朝正是極力需要倚靠這些人,繼續維持一個國家政權的運營的時候,但是這些改革,卻恰恰反而給予這些豪強貴族們一項毀滅性的沉重打擊。豪強貴族的不支援,最終導致改制成了個副空架子,在這種無聊窮折騰的狀況下,老百姓被耍得團團轉,改制沒給他們帶來真正的生活改善,反而把原有的一切社會機制給全部打亂了。老百姓沒了活路,豈有不造反的道理?
記得當時瞭解完王莽改制的前因後果,我的第一反應是特別慶幸自己沒有穿越落戶到帝王家,不然憑我當初那點自以為是,到哪都蠢蠢欲動的現代優越感,搞不好會自作聰明的把我所瞭解的現代明依樣畫葫蘆的都搬來獻寶。那樣的話,一個強盛的封建國家,不出三年,必定在我手徹底敗光!
“姑娘在想什麼那麼出神?”
我回神,發現劉能卿侷促不安的瞅著我,想來他剛才跟我已經講了好些話了,只是我都沒仔細聽。
“沒什麼!”抖開手的竹簡,我微笑以對。要怎麼跟他解釋,說我剛才在想未來兩千年後的世界,在反思治理一個國家時的基本政治國策,在品味封建主義國家和社會主義國家的區別?!
剛瞟了兩排字,笑容便僵在臉上。啪的聲,我收起竹簡,激動的抬起頭:“這上面講的可都是真的?”
“確實不假。自滅王郎起,勸蕭王自立稱帝之人便絡繹不絕,可他每次都笑著拒絕了,且觀其態度十分堅決,並非假意託詞。”
心頭怦怦直跳,手抓著那冊竹簡,我在原地團團打轉,喃喃自語:“他為何不允?以他現有的兵力和威望,大可學著赤眉軍在河北放手一搏,況且他此刻佔盡天時地利人和,以他劉氏宗親的身份,比起樊崇,正具人氣……”
劉能卿被我的絮叨繞得有些眼暈:“這個……主公曾有話要帶給姑娘。”
我猛地剎住腳:“什麼話?”
“主公言:‘算劉叔還有點良心!’——主公關照就把這句話原封不動的轉給姑娘,說姑娘聽了,是去是留,悉聽尊便。”
我手一滑,竹簡“吧嗒”落地。
陰識這話……難道是指劉秀不稱帝,跟我有關?
猛地想起劉玄,他把我困在長安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
劉秀雖然沒有因為我而停止大軍向河南進逼的大局,可也一直未曾公然反抗更始漢朝,他至今仍頂著更始帝所封的“蕭王”頭銜,這是在向天下人、更是向劉玄表明,他還是臣,更始漢朝的臣……
陰識讓人把話帶給我,其用意正是要逼我離開劉玄!他沒辦法勸我撤離險境,所以故意把劉秀抬出來,拿劉秀的前途來誘惑我離開,如果我設身處地的為劉秀著想,應該會選擇離開吧。
哥哥啊,我的哥哥……
我苦笑不迭,和他們這些精明幹練的人相比,我的這點小小心機果然還是稍嫌稚嫩了些。
這一夜,再次失眠。
我瞪著帳頂想了一宿,快天明的時候,悄悄起身出帳,取出隨身的小刀,藉著頭頂微弱的月光,在一小塊木牘上歪歪扭扭的刻下那斟酌再三的句子:“劉秀髮兵捕不道,四夷雲集龍鬥野,四七之際火為主。”
我不會寫詩,連打油詩都寫不好,更別說讓我寫什麼漢賦了,這三句已是我絞盡腦汁後所能拼湊出來的最佳作品。原還打算湊滿四句,可等我滿頭大汗的刻完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