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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灼荻運�盜聳裁窗桑�

她完全不知道,她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夏家刻意去查探詢問。任何一位白鷺書院的學子的一言一行,都會直接由專人送到他們地父母手上,哪怕學子們晚上出去散步了一趟,也會被灌上‘與某些人商議要事’的懷疑,更加不要說夏令涴與古孫藍那些接連不斷地爭吵了。

在她無意之中,已經給了外人父親偏向太子殿下的假象。古來宮廷權利的交替之前都有一番腥風血雨,誰也無法預料結局。太子順利登基還好,若是如今已經二十出頭地大皇子先下手為強,到那時,早就被古家記恨的夏家又會如何?是全身而退還是找替罪羊換來家族的平安?很顯然,真要犧牲一直在家族內部宣稱中立的夏祥君夏三爺會被毫不猶豫地推了出去。

夏令涴渾渾噩噩地走出房門,日頭正炙直晃晃地打到她的臉上,方才的淚痕瞬間就被揮發乾淨。她回頭,只能看到屋簷上那一角猙獰地獸在嘶吼,展開地黑色羽翼直劃入藍天欲飛。

在世家大族中過地第一個中秋異常地熱鬧。

夏家老夫人有五個兒子,大兒子是太子太傅,二兒子是正五品寧遠將軍,老三早年遠離皇城政見一直秉持中立,老四在工部,最小的老五在司農寺做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官,最近就要離家去南方視察秋收。夏家之所以是大雁朝地名門世家,與他們世世代代為朝廷效力有關。

夏令涴那日之後一直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寅時起來沐浴更衣裝扮,與爹爹孃親一起隨便吃過粥點;卯時隨著人群一起去祠堂祭祖,三跪九拜再磕頭,聽著大伯捧著一本摺子念念叨叨,看著老夫人上香上供果點香油燈,每一房地人依次上前跪拜磕頭。夏令涴夜裡被噩夢驚醒幾回,腦袋裡面空蕩蕩地,好幾次跪下去就爬不起來,幸虧有著妹妹和弟弟拖著才沒有趴到地上。到了老夫人端坐給長輩們訓話的時候,她已經汗如雨下搖搖欲墜,夏令姝在旁邊拉著她手指泛白,她極力睜大眼睛只能看到霧濛濛一片,猛地一晃,身後突地一股大力撐著,耳邊一個略微熟悉地聲音嘶嘶地鑽入耳垂,如一顆顆釘子落在玉盤讓人渾身發冷:“想象一下,倒下之後,我們會如何看待你,又會如何嘲笑令姝和令乾。”是夏令婩,爹爹口中五歲就成為同輩中佼佼者地堂姐。夏令涴只感到兜頭一盆冰渣子傾倒下來,渾身一個激靈人已經清醒了。先前看去,孃親忍不住的擔憂神色已經緩了過來,她費力地對其笑了笑。

堅持到了巳時末才從祠堂出來,管家已經使人來說,各世家已經使人送來了中秋節禮,夫人太太們帶著女兒們轉去後院,老爺們帶著兒子們去了前院見客。夏令涴渾身已經汗溼,人雖清醒了可脫水得厲害,連翹趁人不注意拖著她去了換了衣裳,又喝了半盞參茶。出門遇到已經換了盛裝地夏令婩,剛剛積攢的力氣又悄無聲息地溜走了般。

“跟上來。”兩人七拐八彎,也不知道轉去了哪一處院子,從牆外只能看到長春藤飛簷走壁地佔滿了所有的空隙,遠遠看去還以為是綠色的密林,連大門也是墨綠沉色,門扣上的銀蛇栩栩如生。

院子裡沒有亭臺樓閣,只有三處小軒由長廊串聯,蓮花石板地下是湖面。湖面上有假山,山上躺著曬肚皮的壽龜,浮萍中偶爾幾朵孤立的睡蓮靜靜綻放。軒中、長廊裡的大半都是她往日裡不屑於熟識地夏家女兒們。鶯鶯燕燕,紅妝綠裙,或美豔或嬌弱或靈動,不管是何種神態可都遮不住天生與來地貴氣和嬌氣。

“這就是令涴妹妹?”才入門庭,就有一位豆蔻少女傾身前來,拉著夏令涴雙手左右端詳:“不愧是姨媽的女兒,瞧這皓齒星眸圓潤如玉地樣貌,生生將我們黎家地女兒們給比了下去。”俏皮話惹得其他幾人遮扇輕笑。

“我是你母親的大哥哥的長女黎昭渺。”

“啊呀,姐姐又欺負小娃兒。看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