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緻到極致的骨相,讓她美得毫不費力。
鍾逾白看著女孩子的耳朵,隨後起了身。
隔著一張棋盤桌。
他倏地欠身往前。
紀珍棠為之一驚,自然往後躲。
餘地太少,她躲得不遠。鍾逾白伸出手,意圖明顯,撥開她的發,露出那兩隻髮夾。
藍白色的玉桂狗,很可愛,很流行。
男人用手指輕輕地託著這兩枚髮夾,無波無瀾地看了片刻。眼中的深潭沉靜如夜,沒有黯,也沒有亮。
她的身體被覆蓋在他的影子裡。短暫的傾覆,讓兩個人呼吸被拉近。
他的氣息近在耳畔。
竟也是溫溫熱熱的。
紀珍棠發覺他是在看自己的夾子,才鬆下一口氣,抬指點了點,示意道:「新買的,它叫紀小狗。」
隨後,鍾逾白平靜放開,誇了一句:「很適合你。」
她高興地一笑。
鍾逾白也嘴角輕掀,好整以暇地坐回去,而後又直截了當地問道:「有什麼新的需求?」
紀珍棠笑意戛然而止。現在已經不能僅僅用恐懼來形容這種被看透的心情,更多的,大概是刺激。貪慾為她補足了不敢往前試探的勇氣,她凝視著鍾逾白,認真地反問:「你會幫我嗎?」
鍾逾白緩緩地出聲:「登天、摘月,恐怕不行。」
「……」
這話的意思,除此之外,都不難辦。
緊接著,鍾逾白用眼神示意她,可以說了。
紀珍棠還是沒說,她鬥膽繼續問:「可是我想知道,你有什麼滿足我的理由?」
鍾逾白想著,笑了一笑,很清淺,但眼裡確實是有笑意的:「凡事都要問句為什麼?」
也不是凡事。
只不過在不對等的關係裡,她總需要看清,自己能夠抱住的秤砣長什麼樣。
鍾逾白擺出一副不願深思的從容姿態,只是說道:「隨心,就是最好的理由。」
作者有話說:
老男人真難猜啊,等著被我女鵝拿捏吧
第16章 第 16 章
◎他好像真的無所不能◎
紀珍棠聽完, 那雙清凌凌的眼直直地凝視著他,連眼底的茫然都顯得很清澈很天真,她在鍾逾白這裡, 頂多算是有一點想法,這點想法連計謀都稱不上,比如遺落的耳機, 明晃晃的意圖,都不用他的大腦稍作運轉,看到的一瞬, 那些少女心事就昭然若揭了。
鍾逾白看她仍然苦悶, 又緩和了氣氛, 把話語權給她,語氣溫和地問:「你能給我什麼?」
聽他這麼說, 紀珍棠更鬱悶了, 她低頭揪了揪衣擺, 想了好半天, 洩氣地答了四個字:「我不知道。」
他露出一個平平的笑。
潛臺詞大概是:那不就得了?
紀珍棠表現出一點骨氣,起身要走:「好吧,那我不要了。」
鍾逾白八風不動地坐著, 沒動, 也沒送客。
她腳往階下邁,餘光撇著他, 企圖捉住一點挽留的徵兆。
然而沒有。
鍾逾白情緒淡淡,竟然開始閉眼聽笛了。實在隨意,不覺得有什麼威脅。
她沒出息地折返回來, 一屁股坐下, 託著腮, 捻了個杏仁往嘴裡丟:「算了,人不能太清高,到手的鴨子要飛掉了。」
鍾逾白斂著目,聞言笑出了聲。
紀珍棠也配合地笑了下,聲音變軟了些,帶些撒嬌的意味:「實在不行你編個理由吧,能不能讓我心安理得。」
鍾逾白望著她。
紀珍棠蠕動腮幫,像小松鼠一樣咯吱咯吱咀嚼著果仁,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