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珍棠一低頭,卻發覺這人的小腹,被腰帶收緊的那條線上,被她窺見一顆淺淺的痣,極淡,不借著光,難以找到。
像是發現了什麼寶藏,紀珍棠用指腹碰在上面,頓時覺得嗓眼發麻,變成亟待澆灌的乾枯河床。
她鬥膽問一句:「可以親這裡嗎?」
第38章 第 38 章
◎勝似交纏◎
於是, 又多了一處被她標記、佔領的地方。
鍾逾白將戳在他身上的那根手指捏到旁邊,不輕不重地把她的手扣在扶手上,另一隻手緩緩繫上不知何時被她悄然解開的襯衣釦。
她一臉期待的笑眼就在他將自己捂嚴實的動作裡慢慢黯了下去。
穿回去什麼意思?真是疏離!
調情也要這麼好整以暇, 真是冷漠!
鍾逾白就這麼扣著她的腕子,末了,責備一般說道:「心術不正。」
她笑眯眯, 看他眼睛,推卸責任:「怪叔叔太性感啦。看起來這麼克己復禮,光風霽月, 其實憋著大招, 背地裡勾引人呢。」
又是憋著大招, 又是勾引人,這話讓他想笑, 且很無辜。鍾逾白露出無可奈何的, 敗給她了的笑。
他說:「只是一顆痣。」
但是它非常會長, 在他人魚線上。
「誘惑力百分之兩百!」
紀珍棠說著, 伸出一根指頭,輕輕碰在他的皮帶扣,用一副看似孱弱的哀求視線望著他, 意思是:真不行?
鍾逾白對上她眼裡不加遮掩的色膽, 盯緊問:「能交換給我什麼?你身上的秘密。」
紀珍棠喉嚨口一滯:「一定要交換,不能讓我貪一次?」
他置若罔聞, 曲指輕輕敲她鼻樑:「好好想想。 」
男人聲音低醇,疏朗而正氣,儘管他很會繞圈子, 用十分正經的語氣去遮掩他同樣十分曖昧的心跡, 紀珍棠也能捕捉到他心裡那點期許。
只有紀珍棠會忍不住讓心底話一瞬衝破, 莽撞地問能不能親。
鍾逾白只會暗示,你想親我,也得讓我親你。
便宜當然要相互佔才有趣。
他這招在她身上用,屬於是精準地用對了物件。
因為她真有顆胎記,在大腿上。
聽他說一句身上的秘密,紀珍棠就敏感地蜷緊四肢,生怕下一秒就要被人按著排查似的,第一反應是惶恐的。
她越是這樣迅速且緊繃,一個下意識動作,便讓他瞭然於胸。
瞭然兩件事:一,她沒做好準備;二,確實有秘密。
她的內心應該挺矛盾,屬於是有不少色心,又少一點色膽。真到臨陣磨槍的關鍵時候,那點膽子不夠撐起她的色心。
鍾逾白沒有抓著她排查,將人徐徐放開。
「你這有鏡子嗎?」紀珍棠立即從座位上起來。
他見她到處翻找,說道:「我可以做你的鏡子。」
紀珍棠聽懂他的弦外之音,於是沒再執著於鏡子,回眸瞧他,抬起脖子指一指:「來幫我看看,有沒有吻痕?」
「考慮到你明天有課。」鍾逾白用不著細看,便徐徐搖頭,「沒有留。」
「……」紀珍棠一愣:「你這個語氣,好像我還要感謝你多仁慈。」
男人微笑不語,倚在桌前,手插在褲兜裡,姿態鬆散,但被她扯出的衣角已經被他整整齊齊掖了回去。
紀珍棠瞥見,心裡憋一口氣,「大晚上穿這麼整齊,你要跟我開會嗎?」
兩三秒後,鍾逾白聽出她的責怪意思,低眸看一眼被他摺好的衣襟,說:「沒有做一件事的打算,就不要把自己弄得很混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