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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頁

紀珍棠忍不住笑起來。

鍾逾白給她倒了杯橙汁,遞過去時,手臂蹭到她披下來的發尾,隔著襯衫的料子,帶來些微癢意,紀珍棠急於偷聽八卦,貼他略近,氣息稍稍纏在男人的胸膛與頸間,又歪著腦袋問:「你會不會和你未來的太太吵帳?」

鍾逾白麵色平靜地思忖幾秒,緩聲說:「我主張中庸。」

「退一步海闊天空?」

他說:「是。」

她也想了一想,自語一般:「好奇,你未來太太會是什麼樣?」

鍾逾白微微一笑,答得滴水不漏:「同我一起中庸。」

她眼下沒有多想,只覺得這個概念很不錯,便應了一聲:「那她和我也像,嚴格來說我不叫中庸,我是縮頭烏龜。」

而他聽罷,卻問一句:「有多像?」

紀珍棠微微愣住。

靜下來的時間裡,她才發現他們捱得太近,男人身上的後調香,像是檀香與勞丹脂的混合,有著一種十足成熟的、凜冽的韻味。這氣味是吸引人的,然而紀珍棠卻難為情地往後撤了撤,與他保持了一定距離。

她又躲避話題:「如果我爸爸沒有賺到錢,沒有做事情很厲害。陳老闆會不會生氣啊?然後遷怒到你,又遷怒到我。」

鍾逾白被她的天真逗笑,翹了翹唇角:「放寬心,除了他太太,沒有人能讓他跳腳。」

紀珍棠即刻辯駁:「不對,還有梁。」

他笑意更深,似是無奈,折服於她的靈通訊息:「哪裡聽來這麼多傳聞?」

緊接著,鍾逾白說:「他那是遇到剋星了。」

紀珍棠託著腮看他一會兒:「那你呢,你有沒有遇到剋星?」

他認真作答:「算命先生說,三十歲會有一劫。」

「三十歲?」她充滿好奇。

「就是現在。」

「哦,那你要小心一點。」

鍾逾白問:「小心什麼?」

「小心失財,小心身體健康,小心——」

他打斷:「是情劫。」

紀珍棠對上他幽沉的眼,陡然心跳增速,不是在生病時那種令人惶恐的失控感,而是被彈了一下心絃似的,一點淺淺悸動。她握住裝橙汁的杯子,避開他的眼,四下眺望,說著:「我去敬陳恪一杯吧,還沒好好感謝他呢。」

眼見她要起身,鍾逾白抬起手,輕握住她的腕,往下壓了壓。

叫她別動。

紀珍棠挺小心地問:「是……他不喜歡嗎?」

鍾逾白握得很輕,旋即鬆手,略微克制地、緩緩搖了下頭。

他沒說為什麼,叫她把手伸出來。

紀珍棠照做。

男人微涼的指尖落在她掌心,徐徐地寫下一個字,是他名字裡的「白」,她納悶不已地看他,鍾逾白微笑說:「這是送給你的通行證。」

紀珍棠心尖一凜。

他繼續道:「以後不需要做這些事。」

他說的「這些事」,比如謹慎的恭維,小心的討好。

而她有了通行證,便不需要做這些事。

紀珍棠看著空空的手心,詫異於在他們說不清的關係裡,他表現出一種無理由的大方,她喃喃地問:「在哪裡奏效?」

他說:「任何時間,任何地點。」

「……」好貴重的一張證。

來賓太多了,眼花繚亂,紀珍棠意識到自己坐得有些久了,但見鍾逾白也沒給她安排其他座位,她問:「我今天坐在這裡嗎?可是我沒有身份誒。」

他不以為然:「從坐下時起就有了。」

有許多的事情,無需證實,是讓人心照不宣的。

她坐在他身邊,身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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