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螢沉默地等著,看指令碼上的字,一會抬頭問他:「你給大家買了很多東西?」
陳恪把口紅蓋上,揣回自己褲兜裡:「嗯,我說你們行行好,我不在的時候,可別欺負我老婆。」
她輕愣,又不禁笑了下,問:「你一會還走嗎?」
「來都來了,不把你順回去?」
「好,」祝青螢簡單地應,又別彆扭扭地解釋了一句,「我也沒有非要跟你走,只是大巴不太舒服,開太快了我頭暈。」
陳恪看了會她揪眉的神情,輕輕笑了,「暈車不知道說一聲?」
「……」
他曲指敲敲她額角,「悶葫蘆。」
陳恪過來的時候,紀珍棠已經沒有再看著那邊了,她正在研究攝影師發過來的幾段素材,一抬頭發現對面悄無聲息坐過來一個人。
紀珍棠正喝著他送過來的冰鎮綠豆粥,對上男人正凝視著她的雙目,咬著吸管的牙齒陡然一鬆。
「你好,陳總。」她熱情地打招呼。
他長腿交疊,在她對面懶散地倚坐。
她近看他眉眼,雖然有血緣關係,但陳恪跟鍾逾白不像,他身上有著渾然天成的紈絝勁,像個遊刃有餘的老手,手握一堆情場上的通行證,然而那雙眼梢微揚的桃花眼,在看他太太以外的人時,卻根本沒有什麼多情溫柔可言,全是機警和慧黠。
她想起鍾逾白說陳恪的口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幾個字,也算稱得上這雙眼了。
陳恪沒跟她說你好,直入主題:「你跟我哥怎麼認識的?」
紀珍棠被問矇住。
她沒在想他們怎麼認識,而是在懷疑陳恪是不是在試探她。
好半天她沒吭聲,陳恪用直直的注視催她作答。
紀珍棠說:「你想問什麼?」
聞言,他淺淺勾一下唇,低頭拿手機,「我沒什麼想問的,就是看不出來你有什麼給我當嫂子的潛質。」
紀珍棠:「……」
她又怔住,還沒反應過來,呆呆地接了句:「誰說要給你當嫂子。」
「那你問他媽媽做什麼?」
「我、我那是隨便問問,八卦一下啊。」
陳恪哂笑:「行,夠隨便。」
「……」
她什麼也不說,他就也懶得問了,在手機屏上點了幾下,讓紀珍棠看手機。
她一低頭,看見一筆鉅款。紀珍棠瞪大眼睛,反覆數著位數,不敢置信。
聽見他說——
「我老婆上那破班,掙幾個子兒不容易,你把這個加到片酬裡一起給她,讓她高興高興。」
末了,又謹慎地添一句:「別說是我給的。」
紀珍棠很好說話,露出一副口風很嚴達成共識的樣子:「ok,絕對放心。」
她話音剛落,第二筆轉帳就發了過來。
是上面那一筆的零頭,也不小。
「這是?」她疑惑問。
陳恪很爽快:「你的。」
紀珍棠差點沒憋住笑,她頓時覺得眼前的男人變得十分偉岸高大,彩虹屁跟著脫口而出,聲音甜甜地說:「現在什麼樣的人有格局呀,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人家問誰適合當大老闆呢,我說我們陳總當之無愧。」
她一邊說,一邊還翹著大拇指,誇得有模有樣。
陳恪笑了聲:「花頭精。」
紀珍棠愣住,不忿:「幹嘛罵我呀。」
他起身往外走,留下一句淡淡的:「誇你呢。」
陳恪好事做盡,還給她帳號投了營銷。
紀珍棠當然知道這是沾了誰的光,不過經此支援,她總算體會到資本呼風喚雨的力量,從前總在傳聞裡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