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珍棠過去問她能不能借用電腦,副院長翹翹的延長甲一頓,瞥她過來,聽她報完姓名,恍然說:「啊,那個入圍珠寶賽的簪子是吧。」
緊接著,她清清嗓給她解釋:「網址點不開,大概程式設計師還沒上班,你班主任沒跟你說嗎?入圍名單可能有點變動。」
「變動?我們班不就兩個人入圍嗎?」她不解。
「有點調整。」副院長繼續欣賞美甲,沒當回事,就跟她車軲轆。
紀珍棠也不是傻子,「我不明白,麻煩您講具體。」
皮球一旦踢出去,就不會停止滾動。
副院長指著一個剛進門的老師:「哎劉老師,你過來,跟她解釋一下那個比賽的事情,我不是負責這一塊的,不知道你們這個東西到底最後是怎麼決定的。」
被喊作劉老師的男人過來,是個專業課老師,他說:「紀珍棠是吧?」
她點頭,又講一遍事情的原委。
「這個事情,忘記通知你了,你入圍的這個作品,評委老師那邊是比較中意的,但是最後經過一些更為嚴密的篩選,可能老師覺得你的這個參賽資格還不夠——」
紀珍棠打斷:「參賽資格有什麼硬性規定?大學生不可以,還是女生不可以?」
有那麼幾分尖銳的姿態讓劉老師為難了一下,他稍稍低頭,拍拍她的肩膀,「要是想參加,明年也有機會。」
末了,又說了句意味深長的:「人在江湖,總有許多身不由己。」
紀珍棠說:「我不懂,是內定了別人嗎?」
「也不能說內定吧,」劉老師嘖了一聲,搔搔頭髮,壓著聲音,有幾分正色地勸說,「老師已經幫你爭取過了,但你應該知道,在這個世道里吧,許多事情是從你一出生起就註定的,包括這件事,看起來是個小插曲,可是本質上,它的決定權,它的走向,都不被你我掌握。」
最後:「總而言之,你等通知吧。」
紀珍棠不依不饒問:「你們內定了誰?」
劉老師臉色微青,指著手機給她做了個口型:回去看吧。
他的眼神,就像是某種暗示,暗示他們的確無能為力。
紀珍棠刷著一直打不開的網頁,心急如焚地回到寢室,屋裡空空,她不斷地來回切換網路,重新整理第無數次,終於點開,網頁果真被修復好了!
然而她再看仔細,重新展示出來的參賽作品,仍然是她設計的簪子。
但是署名變成了:趙斯齊。
紀珍棠赫然一怔。
林瑰雪正好抱著書進門,打著哈欠說:「你怎麼沒去上課?」
紀珍棠說:「我的設計作品被人掉包了,不對不對,」她捋捋思路,「不能叫掉包,是被換掉署名了,趙斯齊要拿我的作品去參加比賽!」
林瑰雪有點沒聽明白:「別急,你……怎麼回事,你慢慢說。」
紀珍棠把公示出來的參賽名單給她看,是一張圖片。不是文件,她上一次便也忘了保留證據。這樣一換,就什麼痕跡也沒有了。
林瑰雪不可思議,驚呼道:「公示過了怎麼還能撤呢?」
「有人想一手遮天都行,撤個公告算什麼。」紀珍棠不忿地說著,又喃喃道,「我早就猜到是他,除了他還能有誰想搞我。」
林瑰雪仔細一想:「你這麼一說,我覺得也是,他那個品牌專案是不是爛尾了?當時還造勢那麼久,結果上市之前他最大的那個投資方撤資了。」
是的,鍾逾白乾的。
她點頭。
林瑰雪說:「那就說通了他為什麼這麼幹,一個是要搞你,其次要是拿你這個作品得了獎,說不定能拿到投資的本金,也不知道他差多少錢,不過他爸現在這麼不行了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