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要你怎麼懲治我,你快點說來,我很忙,趕著去破壞那一對——”延維不想多聽他的情事,聽了也破壞不了,太沒勁了,去欺負弱小好玩些。
正巧一對無辜的愛侶,打從珠光廊梯走來,就拿他們洩洩憤、遷遷怒!
狻猊隨其目光望去。
呀,是他二哥和小小參娃呢,感情真好,共食一串烤貝柱。
“你最好別打那一對的主意,那男人不好惹。”狻猊好心提醒。
“聽你這麼說,我更想惹了。”她延維是那種不勸則已,一勸便更故意的腹黑壞傢伙。
“不聽我勸的教訓,你忘了嗎?”需要他提醒提醒,被百斤重量擠壓整夜的可怕記憶?
她睨他一眼,唇兒浮現冷笑。
看來,是真的又把“教訓”給拋忘得乾乾淨淨,不受教的孩子吶。
延維起身,絲滑裙襬撩高高,纖足豪邁踩上不算高的雕欄。
身子迎浪若飛,在湛清海潮裡,寬袖恣揚,化為蝶翼一般,黑亮中,呆有珍稀藍紋,耀眼眩目。
她躍出長廊,身在海中,毋須擔心摔得粉身碎骨,浪潮浮力,輕輕托住巧俏的她,裙襬捲上她的膝,膝下白嫩雪膚,一覽無遺,勻稱合度的腿肚,媲美白玉凝脂,纖不盈握的足踝,大刺刺展現其美的蔥白十趾,全然不藏私。
她回眸,對狻猊投以挑戰媚笑。
他吮煙眯眸,欣賞這抹絕麗美色,無論是她挑釁的笑靨,或是裙下美景。
“我勸你別這麼做。”狻猊不厭其煩,要她回心轉意。
他二哥性子不好,千萬別惹上他。
“哼。”這是她給他的唯一回應,隨即,直直往二龍子所在之處,騰舞旋去。
“……等會兒哭著喊我,我也不過去救你哦。”他這句話隨白煙吐出,故意說得晚,存心要她自食惡果。
這番自言自語,延維壓根聽不到。
只見黑豔蝶兒般的她,翩翩靠近那對有情人兒,以豔麗魅人姿勢,不偏不倚插……入愛侶之間,施展媚術,勾引雄的那一隻,也嘲笑了雌的那一株,隱約聽見“發育不良”、“幹扁平坦”之類的字眼。
狻猊坐在原地,不急著趕去湊熱鬧,因為,很快就有人會掉頭跑回來——
“狻猊!”
耳熟的嬌嚷中,挾帶驚慌失措的破膽哀號。
狻猊很清楚知道是誰喊他,何以喊得如此淒厲,一切正在他眼前上演。
剛才翩然舞去的傲碟,這會兒,踉踉蹌蹌飛回他身邊,極為狼狽,而她明明是一個人去,折返回來時,多帶了一個——延維被他二哥的愛刀“電掣”追砍著……嗯,也可以說是追咬啦,畢竟電掣是刀,亦是活生生的小龍一尾,變刀變龍隨心所欲嘛。
“狻猊快救我!”她伸手拉扯他的袖,以他為支撐,攀住、迴旋,肩兒一縮、螓首一壓,往他背後躲的動作,一氣呵成,絲毫沒有耽擱半點時間。
“不聽人勸的孩子,活該被咬。”他很風涼,不動如山,完全沒有出手相救的意圖,任憑恢復龍形態的電掣,張口撲咬延維,一龍一人,繞著他身軀打轉追跑。
“我、我若沒被你封住言靈,這種鬼東西我三兩下就解決掉它!”延維才說完,電掣差點咬斷她筆直的挺鼻,幸好她縮頭縮得快。
“我第一次瞧見像你這般不識相的傢伙,人家利牙都快抵上你的頸子,你還敢挑釁它?”真是活久嫌膩了嗎?
“你快把它弄走!呀呀——”她又實時躲開電掣的一記猛襲,這回,是刀劈。
“我為何要?我勸過你,是你不聽的。”狻猊悠哉依偎廊柱,無視一場殺戮追逐,正在咫尺間上演,口氣凉然:“電掣,要撲要咬是,瞧清楚再動口,別弄破我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