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腦袋上來一槍。”隨即抖擻精神,準備進去探明情況,可他剛走出幾步,卻忽然聞到背後有股屍臭,這種氣息在大神農架陰峪海多次出現過,好像是那個採藥哨鹿的土賊。
司馬灰動念到此,心頭猛地一緊:“難道是那個練過殭屍功的老蛇?”
在“楚載神獸”墜入地底水體之時,司馬灰親眼看到此人被怪魚吞掉多半截,只剩腦袋和胳膊還露在外邊,即使他天賦異稟,服食過千年靈芝,終究沒有兜天的本事,即便沒葬身魚腹,也絕不可能大難不死,肯定早已變成了一具真正意義上的死屍,但洪波茫茫,浩淼無際,這土賊的屍體怎麼會在陰山出現?
司馬灰心念一閃之際,迅速轉身觀看,發現羅大舌頭等人都在身後,唯獨不見了“二學生”。
眾人共同踏過煉獄,經歷了一切考驗,無時無刻不在死亡線上摸爬滾打,彼此間默契已深,其餘三人見司馬灰突然轉過身來,也都在同時察覺到後方情況有異,立時散開幾步,持槍舉燈向後照視,只見身後漆黑一團,毫無活人氣息。
眾人記得“二學生”剛剛還在附近,手裡拿著手電筒照明,才一眨眼的功夫,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
司馬灰髮覺死人氣味離的很近,對同伴打個手勢緩步向前,礦燈的光束也跟隨推進,赫然在黑暗中照到了“二學生”的臉部,但那慘白的臉上五官扭曲,瞪著兩眼嘴部大張,僵住了一動不動,顯然是氣息已絕,在他身後有另一張溼漉漉的怪臉,形若古猿,面頰上斜帶著一條刀口,那刀口像孩子嘴似地往外翻著,裡面露出的皮肉,都已腐爛發白了。
眾人又驚又駭,來者不是“老蛇”又是何人,他臉上傷口還是被羅大舌頭用獵刀所劈,此賊擅別“四氣五味”,滿身銅筋鐵骨的橫練硬功,被活埋在墳包子裡,尚能用龜息之法偷生,但這時看來,那本是血絲密佈的雙眼,卻黑得有如一對窟窿,身上折斷的肋骨,更是有幾根從胸前白森森地戳了出來,看樣子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哪裡還是活人,也許確是死後屍起,破了魚腹脫身,陰魂不散地尾隨而來。
眾人既痛惜“二學生”喪命,又驚駭於這土賊屍變,而司馬灰感到陰寒之氣聳人毛骨,肌膚為之起慄,先前在“楚載神獸”裡發生的詭異情形,全都浮現在腦海之中,當時他不顧禁忌,冒險揭開了楚幽王的銅盒,受到盒中“遺骸”吸引,洞底陰風驟起,同時有濃密的磁雲湧出,那應該是古楚壁畫中被描繪為“箱中女仙”的鬼怪出現了,落在黑霧裡的羅大舌頭當場死亡,眾人被迫退進“楚載”內部躲避。接下來羅大舌頭突然死人還魂,驚得那土賊心虛膽寒逃至洞外,遁入了霧中不知去向。等雙方再次遭遇之時,司馬灰看到老蛇嘴裡伸出一條黑乎乎的手臂,似乎此人在霧裡便已斃命,卻被磁雲裡的妖怪鑽進了體內,大概壁畫裡描繪的那些東西,必須藉助死人軀殼才能離開黑霧,它們似乎能將活人瞬間麻痺,變成僵死之態。隨即借軀而行,被其附身者就算是徹底死亡了,否則還有希望復甦過來,這就是唯一能解釋羅大舌頭為什麼會“野雞詐屍”的原因了,所以此刻跟著眾人來到陰山的行屍,並不是土賊老蛇,而是古楚壁畫裡屢次出現的“箱中女仙”。
倘若那土賊是個死而不化的殭屍,總歸有其形質,倒也容易對付,可巫楚壁畫裡描繪的鬼怪,卻不知究竟是何等異常之物,現在只有一點可以肯定,這東西是躲在土賊屍體中浮水至此,想那土賊體質雖然異於常人,可在茫茫洪波中漂浮太久,屍身都被浸的軟爛如泥了,所以它還要再找有生者移形換殼,這才跟隨著氣息和光源來至洞口,“二學生”便是出其不意受制,陷入了肌肉僵死的狀態。
這麼短一瞬之間,司馬灰的種種疑惑和猜測一齊湧上心來,心知要立刻出手,否則等“箱中女仙”脫離土賊屍殼,轉而進到僵死的“二學生”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