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專業,要是對我的表現滿意的話,請反映給公司,那樣我會更高興。”望著門板。
沒等她問,他推開房門讓她進入。“這就是她的房間。”他點亮大燈。
湛於曉戀的房間?景物入目,於曉戀登時感受到的是封閉,尤其那一塊厚重且屬深色系的電繡窗簾,拉得密合無縫,前面還原因不明地擋了個又高又寬的書櫃,整個房間的空氣流動,似乎都凝死於該處。
她無法想像,一個人可以將自己封閉成如此,連讓自己透一口氣都不允許……
而如果傷勢真如湛良威所說的,只有某程度的後遺症,那麼她覺得她應該有辦法走得出去的。
“沒空調嗎?”
“有,悶嗎?”他走到雙人床的另一頭,開了空調,房間裡的空氣這才活了起來。
“房間很大,但是空氣迴圈很糟,沒生病的人住久了也會生病。”她說話向來沒禁忌。
於曉戀往裡面走,到了書櫃前,她站住腳,並審視著櫃子裡的幾本樂理相關書籍,和被擺在最上層的一隻小提琴外盒,外盒上有著淺淺的刮痕,看不出是被什麼東西劃的。
如果要猜,她猜是人的指甲。
“裡面已經沒有琴了。”來到於曉戀身後,書櫃的玻璃倒映著兩人的模樣,一個高大斯文卻蒼白憂鬱,一個瘦長纖細卻精神抖擻,彷彿強烈的對比。
“摔壞了嗎?”盯著玻璃上的他,眸對眸。
湛季盈沒回應,只是緊緊盯著她,想凝望進她眸裡的深處,求得她活力的來源。
她不是和他一樣,都歷經了人生的大意外嗎?何以她還能這麼地從容不迫?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知道,並從她那裡偷來一點信心希望。
只是,她會肯嗎?對著一個她還不熟悉的男人,她會願意嗎?遑論她願不願意,他將會想出辦法將她栓系。不覺,他心底悄生一股強烈慾望,就像大熱天想吃冰,冬天想喝熱飲取暖,渴了想喝水。原生的人性,教他渴求她……
再看不下去男人一副即將溺斃的悲苦模樣,於曉戀乾脆轉過身,揚起手大力地在湛良威的手臂上給了一記猛拍。
“拜託——看看你,才幾歲的人就露出那樣的表情,琴摔壞了盒子卻還在,不就代表還有希望嗎?還沒世界末日嘛!時間一定足夠。”她又故意在他的肌肉上捏一捏,就像老長官鼓勵菜鳥兵一樣地老成。
“曉戀……”
“樓上要改的好像不只這些,尤其這個房間,如果你能答應讓我動手,你妹妹她應該會住得更舒服。”掠過他,準備往外面走去。
“請你幫我。”忽然,他捉住她往後擺的手,握著她手腕的掌是顫抖的。
“什麼?”
“我想請你……幫我。”如果她願意,他便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回過頭,古怪地睨住他。“我是在幫你啊!而且很盡力,不過你倒是得付點money就是了。”眼睛又轉了湛季盈的房間一圈。“根據我的專業,和你的需要,這棟別墅改起來可能所費不貲喔!”
“我說的不是……”原想訂正,一個想法卻突襲腦海,於是他收了口,並放開她的手,跟著笑了。“我會準備好預算,一切就都順著你的意思去改,我相信你。”
咧著嘴,於曉戀點頭笑笑,彷彿無聲說著:孺子可教也。
接著他們又繼續討論了近一個小時,於曉戀這才離去。
而送她出門的湛良威,心中就像放下了半塊大石,有了丁點的釋然。
她不都說了會幫他了嗎?那麼,他還愁什麼?現在,只需要緊緊跟著她就可以了,緊緊地……
“先生,明天晚上您會在家嗎?”湛良威進門時,李嫂等在門邊。
“我會出門,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