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粉末從指間一縷縷飄落,劉羽本人則保持著開門的姿勢,僵硬在那裡。
會議室的人聽得“卡擦”一聲,側頭看去,目光登時呆滯,手機……被捏成粉碎?這,這是人能辦到的麼?
這是其次,會議室的人忽然覺得空氣瞬間冷卻到零下十度,饒是他們沒有什麼敏銳的感知,也察覺到從劉羽身上散發出的極度的寒意。孟萍不經意打了個寒戰,下意識環住胸部,覺得此時的劉羽,格外的可怕。
整個會議室的人瞳孔微縮的望著劉羽,心裡莫名的惴惴不安。
孟萍吞了吞口水:“劉羽,出什麼事了麼?”她的眼皮隨著一簇一簇飄下來的粉末狂跳個不停。
劉羽回過頭,雲淡風輕一笑:“沒事,我出去一下,你們開會。”
在眾人愕然中,劉羽匆匆離去,在出了分局的剎那,劉羽平靜的臉上,瞬間佈滿了戾氣,是的,是戾氣。不管遇到何種挫折,何種不公平待遇,何種人神共憤的事,劉羽也從沒爆發出過戾氣,唯獨這次,他史無前例的怒到極點了。
劉羽有一種要捏死羅曉光全家的衝動,雖然那名警員沒有說詳細,可劉羽腦子裡能想象得到,把他們打傷,把肖芳脫光衣服,直至打得昏迷住院,是何等淒涼何等悲憤的場景。自己的女警員,被人脫光衣服羞辱,被暴打昏迷,一腔怒火在劉羽胸膛裡燃燒。
保持著所剩不多的理智,劉羽驅車來到醫院,兩警員簡單處理一下頭上的傷,就死死守著肖芳,滿臉悲痛和憤怒。
“劉局!肖姐她……”對著門的警員見劉羽匆匆趕來,話到一半眼圈就紅了,哽咽說不出話。
揹著門的那位豁然回頭,同樣眼圈紅了,嗓子眼彷彿被什麼堵住,聲音嘶啞:“劉局,肖姐她,可能醒不過來了……”
“哭什麼哭?”劉羽臉色一繃,輕叱一聲,目光落在肖芳那沉睡的臉上,觸目驚心的血腫臉頰,嘴邊殘留的乾涸血塊,床邊那撕得稀爛的條狀警服,劉羽拳頭握得噼裡啪啦響。
“是,我們沒哭……”對著門那位站直了身子,忍著悲痛哽咽,眼淚卻還是忍不住滑落,相處這麼久,雖然有利益的衝突,可日久生情,感情還是有的,自己的上司兼同事,活生生被打成植物人,兔死狐悲的傷感瀰漫在心間,悲痛難言。
劉羽這時才發現,他們的傷也並不少,看得見的臉上處處是破損的面板,區域性水腫,頭上還有沒處理乾淨的血痂,頭髮狼狽,衣衫破損,悲痛的臉龐纏繞著哀色,兩個老男人無聲的啜泣,更讓劉羽心裡一揪。
“你們……趕快處理一下傷口,不要感染,回來詳細說明一下當時情況,這裡交給我吧。”劉羽自己的聲音也有了幾分喑啞。
將診斷報告交給劉羽,倆警員紅著眼睛卻找醫生處理傷口,劉羽翻開報告。“大腦區域性死亡”幾個字讓劉羽心靈一震。這是要成為植物人的前兆……
望著沉睡的肖芳。劉羽胸腔壓著一股無以言明的情緒,悲傷、憤怒、自責,都有。
“傻大姐,你以為這樣睡過去,就能不再聽我命令麼?”劉羽目光柔和,噙著淡笑,以很久沒施展過的醫術,重新啟用她死去的腦神經。只是,這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一個小時後,倆警員處理傷勢回來了,劉羽道:“說說當時具體情況。”
得知對方仗著是遊鴻飛連襟,勒令保安圍毆倆警員,羅曉光更是暴打肖芳,甚至脫光她衣服時,一抹森然的殺意在雙眸中徘徊。
“為什麼不開槍?發給你們配槍是幹什麼用的?受到暴力襲擊可以依法抵抗,你們不知道?為什麼眼睜睜看著他們襲警?為什麼不開槍阻撓?為什麼讓肖芳受到羞辱,變成植物人?”劉羽火氣無法壓抑。當場怒聲質問,當時哪怕鳴槍示警。羅曉輝也絕不會囂張到這般地步,以至於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