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離開這個骯髒的,令她絕望而死的世界……
一股莫名的心酸在心底澎湃,伴隨的還有深深的內疚。
“啪!”劉羽抽了自己一耳光,眼角一片溼潤,嘴唇輕輕抽搐:“對不起,是叔叔沒有救你,是叔叔的錯……”
一天後,劉羽用自己的積蓄,在北化區公募,給小思怡購置了一塊墓地,參加葬禮的,只有劉羽,和她保釋的母親,以及,在墳頭孤零零坐著的、小思怡的唯一朋友,那隻咖啡色具熊……
劉羽在回來的路上,想了很多,為什麼會有小思怡的悲劇?是公安人員的不作為,還是人心的冷漠與麻木不仁?如果,小思怡換成那些他們的女兒,他們會不會也懷著吊兒郎當的心態,會不會連一百米也不肯走,會不會把一個母親竭斯底裡的跪求哭喊當成神經病?
為什麼,為什麼對待別人就懷著麻木冷漠的眼神,僅僅對自己的女兒才流露關愛?
這讓劉羽腦海中情不自禁浮現出吳林之的話——中國是一個宗族式社會,人人只為自己和宗族著想,漠視旁人的利益損失。
時至今日,劉羽想加一句,漠視的不僅是利益,還有生命……
小思怡,就是死在宗族社會的冷漠之中,哪怕那些當事人,肯多一點社會責任心,肯盡一份職責,小思怡,現在一定還在某個角落期待著今天的晚餐。
帶著沉重的心情回到局裡,劉羽發現有人等著他。
方聰坐在輪椅上,陪著兩個便服中年人,正一臉惡毒的瞪著他:“就是他,是他打傷我和緝毒科的人,也是他打傷了靜文派出所的人!”
兩便服見劉羽進來,雙雙摸出證件:“劉局長是吧,我們是市局督查辦專員,有人舉報,你涉嫌毆打警員幹部,致傷致殘,跟我們走一趟吧,說說情況。”說著,兩人就架著劉羽往外走,可他們駭然發現,劉羽沉得跟千年的王八似的,別說架起他,就是抬都沒抬起一點。
邪乎!兩人對視一眼,臉色陰沉下來:“劉局長,請配合我們工作!”
劉羽耳中全然沒有兩人的話,身子輕輕一震就將兩人震開,目光直直落在方聰身上,淡淡道:“我說過,二十四小時內滾出首山,我的話,你又沒聽。”
方聰食指被劉羽活生生掰斷,腹部受到輕微床上,面部肌肉有損傷,更重要的是有輕微腦震盪,當然,皮外傷是其次,方聰最恨的是,劉羽讓他顏面盡失!他想不通,一個被他徹底壓爬的人,竟敢毆打他,更是放狂言,不滾出首山就別想再回去!
“劉羽!我說過,不弄死你,我把方字倒過來寫!”方聰並未掩飾自己的獰笑。
兩位專員眉頭微皺,我們還在現場呢,你注意點行不行?
“劉局長,跟我們走吧,除了打人之外,關於李思怡的案子,我們有話要問你。”兩位專員說道。
劉羽緩緩回頭,眯著眼道:“你們兩個說什麼?我要對這起案子負責?”
兩位專員想說一句回去再說,可劉羽眼中瀰漫的那種令人��幕諾暮�猓�辛餃舜蛄爍霾��孔哉蚨ǖ潰骸罷餛鳶缸櫻�閌親罡吒涸鶉耍�喙卦鶉危�匭肼涫登宄�!�
劉羽笑了,很燦爛的笑了:“沒人告訴你,這起案子轉交到了方聰手裡麼?他才是分管緝毒科的副局。”
方聰眼中閃爍著狡黠:“抱歉,這起案子是轉交給我了,可詳細情況,比如李思怡單獨被關家中,這種關鍵資訊,你並未交代給我,以至於發生李思怡慘劇。”說到後來,方聰嘆息的搖頭。
劉羽目光眯起來:“你再說一次,劉寧彙報時,你沒在現場?”
方聰茫然的攤攤手:“劉羽,我知道你想推脫責任,可有必要汙衊我麼?那個時候我正在辦公室,拜託,你不想承擔責任,也別往我身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