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堂大廳裡,十八個五大三粗的刑堂弟子站成兩列,智懸坐在廳臺的一張木椅子上,指著已被五花大綁的龍青喝道:“了青,你觸犯了摩尼派第一條門規,可否知罪?”
龍青茫然地抬起頭,道:“沒有人對我說過門規,我也不知道門規是什麼。”
智懸大怒,道:“休得狡辯,摩尼派第一條門規乃是殘殺同門者立刻處死,知罪的話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不知罪的話你會死得很痛苦。”
龍青道:“你們是想殺我麼?”
智懸道:“正是,現在你可以選擇要不要認罪!”
龍青搖搖頭,道:“我沒有罪,也不會認罪。”
智懸冷笑道:“好,不認罪者受腰斬之刑,刑堂弟子大鍘刀伺候。”
腰斬是把人從中間切開,由於主要的器官都在上半身,因此犯人不會一下子就死,斬完以後還會神智清醒,得過好一段時間才會斷氣,是摩尼派對不認罪之人的酷刑之一。
了空等人已經趕到了刑堂,但在森嚴的刑堂之上,哪裡敢出聲,一個個嚇得面容失色。
四名刑堂弟子將一座重達幾百斤的大鍘刀抬到廳中,雖然鍘刀還合著,依然可以看見刀身閃著刺眼的微紅色光芒,顯然此刀飲過不少人血。
龍青不住掙扎著,卻哪裡掙脫得開,叫道:“我不認罪,你憑什麼殺我?”
智懸冷哼一聲,道:“行刑!”
兩個刑堂弟子奮力拉起刀身,轉輪處發出咯吱咯吱的駭人聲音,另兩個刑堂弟子一頭一尾抬起龍青,將他強行抬到鍘刀中間,刀鋒對準了腰部。
了空等人見狀,都不禁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龍青心頭的怒火無以復加,稀裡糊塗被覺悟那胖大和尚劫持到這座山上,又在菜園裡被人使喚了一個多月,加上始終想不起自己是誰,滿腔的怒火已經到了爆炸邊緣,現在又要受腰斬的酷刑,這究竟算什麼啊?
體內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怒火的催動下沿著經脈遊走,瞬間佈滿全身,此時鍘刀的刀身已經對著他的腰部落下,驀地聽到龍青大喝一聲:“你們欺人太甚了!”雙臂一振,縛在身上的麻繩寸寸斷裂,順手便拉過旁邊的一個刑堂弟子替換了自己的位置。落鍘的弟子見狀,已然收勢不及,只聽一聲慘叫,那刀身下的刑堂弟子被斬成了兩截,肚腸流了一地,而龍青則完好無缺地站在鍘刀邊上。
了空等人聽到慘叫聲,以為龍青已被斬斷,睜開眼一看,發現他好好地站著,受刑之人卻是另外一人,不禁大感奇怪。
這一變故事發突然,待得眾人回過神來,龍青拔腿便往外跑。
“抓住他!”智懸厲聲叫道。
兩旁的刑堂弟子一起朝龍青撲去,但見龍青手腳亂舞,一股股強大的勁力毫無徵兆地散發出來,將眾弟子打得四處飛散。
智懸吃了一驚,雙手在椅子扶手上一按,如大鳥般飛起,凌空抓向兀自在手腳亂舞的龍青。智懸乃是摩尼派除了老祖之外的第一高手,平時極少動手,今天上午跟九華宗的強者過招,是近幾年的第一次出手,沒想到才過得幾個時辰,竟然被門下的一個小弟子逼得出手了。
龍青雙手揮舞,跟身在半空的智懸頂了一掌,但聽智懸悶哼一聲,往後連翻幾個跟頭,落在廳臺之上,嘴角流下一道鮮血,竟然被龍青擊得身受內傷。
智懸這一驚非同小可,這小和尚到底是什麼來歷?怎麼功力如此深厚?難道是摩尼派的仇家故意安排進來搗亂的?
眾弟子見首座都受傷了,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哪裡還敢再上前捉拿?
龍青手舞足蹈了一陣,發現身邊空無一人,刑堂弟子們都遠遠退到一邊去了,當即拔腿奔出刑堂。
智懸畢竟是一代高手,雖然輸了一招,又豈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