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大方脈科,傷寒科,小方脈,婦科,口齒、咽喉、瘡瘍、正骨、痘疹、眼科,針灸……
可真是一應俱全。
至於這醫科該怎麼開吶。
想了想。
索性便按照後世醫學院的體系來吧,由內廷主持醫學考試後,優秀者進醫學堂。
醫學堂中又分醫學士,醫碩士,醫博士。
很快沈烈將這醫科科舉的方略定了下來,寫成了奏摺,然後摸著下巴琢磨了起來。
“這麼一來……”
那嘴角的冷笑又浮現而出,大明皇家醫學院不就成了麼!
習醫者,必從文。
這醫學堂成了,醫學生的地位大大提高了,也算為那些科舉無門的寒門子弟找了一條生路。
而此時。
房門開啟。
一個白髮老者踱著四方步走進了官廳,自來熟的坐到了沈烈身旁的太師椅上,然後挽起了耳朵。
是海瑞。
沈烈抬頭看了看。
好嘛!
原來已經是晌午了,到飯點了,這位海老大人便從家中踱著步子,溜達到北鎮撫司蹭飯來了。
習慣了。
隨著沈烈將奏摺擱在一旁,準備送入宮中,然後將醫科科舉的訊息刊登在邸報上,昭告天下。
便向著外面喊了一嗓子。
“上飯!”
隨著那熱氣騰騰盒飯送了進來,海瑞也真不客氣,拿起筷子就吃,吃飽了,喝足了,還用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隨著海瑞揹著手,溜達著。
在沈烈的桌子上逡巡了起來。
那灼灼目光先看到了開醫科的奏摺上,很快便掠過了,緊接著,海瑞便很快好似發現了什麼。
伸出手。
便從大堆條陳裡,將壓在最下面的一份奏報拿了起來。
“哎?”
沈烈伸手去抓。
沒攔住。
這奏報早已被海瑞攥在手中,湊到眼前瀏覽了起來,一邊看,海老大人還一邊唸叨著。
“某年某月某日,東海……平戶外海,鳳陽馬氏船隊遭襲,一等福船一艘,三等福船三艘,炮艦十餘艘戰沉,死傷無算……”
沒等海瑞唸完。
沈烈便一把將這奏報奪了過去,然後直眉瞪眼的低喝了起來:“海大人又要做什麼呀,這可是加急軍報……要送給陛下預覽的!”
亂動什麼玩意兒啊!
這是你的級別該看的麼?
你初來乍到,如今你的官職,不過是區區一個右籤都御使,還沒有資格參與軍機。
“呵呵!”
沈烈冷笑著,將那密報往袖子裡一塞,便奚落道:“等你海老大人混到了都御使再說吧!”
手中的密奏被搶走了,海瑞也不發怒,卻只是嘿嘿嘿的冷笑著,那灼灼目光看著沈烈。
便好似洞徹了人心,看穿了一切。
“嘿嘿。”
海瑞冷笑連連,發出了陣陣讚歎聲:“嘖嘖,兔崽子,好膽色……鳳陽馬氏的船隊也敢動,這下手沒輕沒重的……真夠黑呀!”
他久居南京。
對於那大明陪都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他海瑞還能不知道麼。
鳳陽馬氏是什麼人吶,那來頭可太大了,那夥人……
可是太祖皇帝的結髮妻子,響噹噹的大明聖慈老皇后,馬大腳馬家的嫡系親屬!
單單從血脈上來說,這鳳陽馬氏一脈,比晉王,秦王那些實權藩王也不落下風!
快兩百年了呀。
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外戚之首。